候?
“夫人的意思是?”寺人俠小心的看著鄭媛。
“這傢伙真的是,要是真的派他去鹿邑,恐怕他父親第一個就不同意。”鄭媛笑了又笑,肚子都快要笑痛了。“華司馬可就這麼個獨子,要是兒子多,也無所謂。可是就他一個,要是真的有個甚麼,華司馬要怎麼辦?”鄭媛把手裡的錦帛折了折,放到一邊。
“去告訴他,去晉國也是好的。至少還能和那些晉人打交道呢,和人打交道可不比打仗輕鬆半點。”
寺人俠垂下頭來,“唯。”
鄭媛想起華勻還在信中承諾,只要這事成了就給她多少好處,哭笑不得。她拿著他家的地有個屁用,她人在公宮裡頭,親人全部在鄭國,就算收下了,又有多少用處?這傢伙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不過他該做什麼,還是給她做什麼去吧。
到了夜晚,公子均就知道華勻託鄭媛說情的事。他怒氣衝衝找過來,“他還真的來找你了?”
鄭媛被公子均的怒氣給嚇了跳,“他的確是給我送來書信,不過我也沒答應。”
公子均眼底都幾乎見了紅,他不顧諸侯的形象,一屁股跌坐在席上,“這群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尤其是他,要他去晉國,他就偏偏要去鹿邑。鹿邑哪裡是那麼好去的,父子兩個都在那裡,還有心思打仗?”
鄭媛不知道公子均哪裡來的歪理,怎麼父子兩個都去戰場就沒心思打仗了。不過這會他正炸毛,要順毛摸。
鄭媛遲疑著,伸出手就摸到他頭上。這下意識動作,讓兩人都愣住了。公子均看著她垂下來的衣袖半日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鄭媛則是恨不得鑽到地縫裡頭去,她摸兒子摸習慣了,對著生氣的公子均,下意識的就把對兒子的那套拿出來對付他了。
鄭媛立刻調轉過身子,拳頭壓在唇上重重咳嗽聲。還沒等她想好要怎麼說,身後就傳來公子均的悶笑。
她扭過頭去看公子均,發現他已經笑得眉眼彎彎。他原本就生的俊美,這一笑還真的有鮮花綻開之美。鄭媛平日裡對著自己看多了,可是這刻也被他這刻突然綻放的美色給鎮住了。她紅著臉抓住他捶。
公子均捱了她好幾下,看見她臉上的紅暈,還有眼中淡淡的羞澀之後,他難得的大笑出聲。
華勻最後還是沒有如願前往鹿邑,自己帶著人去了晉國的絳城。
因為事關緊急,華勻不敢在路上耽誤太多時間,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去了絳城。到了絳城之後,華勻立刻開始拜訪此刻晉國的實權卿族,想要請趙氏出兵。
趙會站在帷帳之後,冷眼看著竹簾內的華勻正坐在席上。簾子內的說話聲隱隱約約傳來,“如今楚軍逼近,恐怕不日將會穿過陳國,逼近鹿邑。還請晉侯快些出兵,救宋國於水火之中。”
竹簾透過的光,照在他的臉上。趙會聽著那邊的話,不動聲色,悄悄退出。他轉身走出室外,外頭的陽光依舊驅逐不了他面上的陰鷙。
“少主。”家臣看到趙會突然走出來,立刻退避到一邊,唯恐惹怒了他。趙會自從手廢了之後,變得喜怒不定。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幹出什麼事來。
“我問你,現在宋國的國君是哪個?”趙會問道。他有段日子,心灰意冷,並不在意諸國之間的事。關於宋國,他也就是知道宋國出了弒君,晉軍出兵討伐,又不了了之。
“……少主。”家臣小心翼翼的看了趙會一眼,努力的想著自己的措辭,“宋國上次諸臣弒君之後,諸多卿大夫擁戴公子均為君。”
“公子均?”趙會失笑,他幾乎尖利的笑聲嚇得家臣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趙會笑過之後,雙眼立刻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