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主君對蘇己有恩,蘇己看在主君的面上,和自己在楚國無親無故,應當也會考慮才是。
“好了,家老若是無事。便退下吧。”屈襄道。
家老無法,屈襄看著面前的簡牘,心煩意燥,乾脆把手裡的簡牘一丟,大步走了出去。
屈眳沒有聽家老的勸告,眼瞧著出征就在眼前,許多事都要奔走。自然不可能禁他的足,屈眳直接去找了半夏。
半夏聽到他來了,還很奇怪,“你竟然真的來了?”
話語才落下,屈眳伸手直接把她摟抱入懷,完全不顧及周圍還有侍女豎僕們在。
午雙目怒瞪,就要和把屈眳拉開。侍女們眼疾手快,立刻拉他下來,見他還是不肯干休,伸手就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主人和屈子是相好呢,你這麼急衝衝上去,是想要找死嗎?”
侍女看午滿臉茫然,知道這個是個榆木腦袋,乾脆連拖帶拉的把人弄走,免得留在那裡惹人心煩。
半夏被屈眳抱在懷裡,天氣已經開始熱了,所以他穿的也還單薄,隔著幾層衣物,她都能感受到他肌理上的熱氣。
他兩手抱她抱的很緊,一雙手臂圈在她的腰身上,力氣之大,讓她感覺自己的這把腰都要被他給掐斷了。
“輕點。”半夏在他懷裡艱難的抬起頭來,在他耳邊輕輕吐露兩字。
屈眳鬆了鬆手臂,他臉頰在她髮鬢和臉頰上輕輕的蹭著,柔軟的青絲,蹭在他的肌膚上,微涼的觸感,令他痴迷。
“我要走了。”屈眳道。
半夏嘴張了張,她人在渚宮,也能聽到不少的訊息,比如出征的時間之類的。這次征伐宋國,楚王不會立刻率軍親征,而是照著慣例,先讓卿大夫們帶兵打頭陣。
算算時日,的確離他出徵的時候只有兩三日了。
他們相見的時日只有那麼點,溫存也不過那麼一兩次,他就要出征了。她捨不得他,因為他一旦真的走了,除非他回來,她是真的看不見他。甚至連他的隻字片語都難得到。
“這麼快?”
“不快了,我之前被父親打了一頓,養傷就養了那麼久,的確也該出發了。”屈眳說著,他環住她的腰,臉頰蹭著她的額頭。
“你的傷……”半夏一直記得他背上的傷,“你的傷怎麼樣了,沒事吧?”半夏說著,掙開他的懷抱,伸頭去看他的背。他衣著整齊,自然是不可能叫她看到的,半夏乾脆直接拉了他進內室,親自脫了他的衣裳。
長衣和裡頭的中單都被她剝下來,最後屈眳貼身的那一層絹衣都被扒了下來。身上就剩下兩條掛在腿上的脛衣。
半夏仔細看他背上的傷口。見著肌膚上留下來的那些傷疤,半夏還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還疼嗎?”
說著,她伸手去摸那些新疤。痂才脫了不久,所以那些疤痕看在眼裡格外的猙獰。
“不疼了,早不疼了,不過之前有點癢,想抓。還被人摁住,說是在長肉。”屈眳站在那裡,任由她端詳自己背上的傷疤。
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她低眉的時候,格外的靜美。指尖在背上的肌膚上游走,帶起的微微麻癢,讓他心猿意馬。
半夏仔細看他背後的傷疤,縱橫交錯,她當時只是在門口看了那麼一眼,遠遠的看著他跪在地上,背後一片血肉模糊。
指尖在新疤上滑過,而後她的唇印了上去。
屈眳身子一僵,湧上來的是無盡的,想把她摁入懷裡的衝動。唇落在背後的基礎傷疤上,只是輕輕點過,如同春雨。溫柔又繾綣無限。
唇齒落在肩膀上,屈眳感覺到肩頭上傳來些許疼痛。轉頭一看,見著肩頭上留下一個牙印。
牙印淺淺小小的,和他的人一樣,都透露出一股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