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許姜送出門。
許姜也一改常態,不吵不鬧,整日裡都呆在房裡一步不出。
楚王對許姜父親沒有任何饒恕之心。沒等大軍回來,人就已經自刎謝罪。
半夏私下讓人送了一些儀仗到許氏家裡,算是把自己和屈眳的那份人情給送到了。她另外打探了一下屈襄的意思,把許姜的孩子也一塊送回到許姜身邊。
新年很快就來了,到了一年之中的最後一夜。宮邸上下,所有人的集聚在一起,只有年紀還小的孩子不必陪著,早早的叫乳母抱下去休息。其他所有人都等在那裡。
半夏和屈眳坐在一起,屈襄坐在那裡厭煩沒事做,一年忙到頭,但習慣了忙碌,稍稍放鬆下來就渾身上下都覺得老大不舒坦。
屈襄把下頭的兒子們給從屈眳開始一直到屈儀,從頭到尾給訓斥了一通,也不該說訓斥,就是說他們哪裡做的不夠好,來年一定要多多改進。只不過屈襄的臉實在是太嚴肅,看著人不禁心裡發慌。
屈儀是除去許姜之子最小的那個,也沒有例外被父親給教訓了一通。屈儀唯唯諾諾,好容易等到父親終於把那話說完,他額頭上逼出來的冷汗都來不及擦,就趕緊坐回去。
他坐回去的時候,偷眼看了一下長兄。
長兄坐在那裡,身姿挺拔,面上沒有半點下頭弟弟們的惶恐之色。屈儀不禁對這位長兄更多了幾分欽佩之情。
長兄不愧是長兄,哪怕受了父親這麼一番訓誡,也依然保持儀態不變。
半夏坐在屈眳身旁,兩人各佔據一張坐席。
“蘇己,孩子睡了?”屈襄把下頭的兒子全給訓誡了,女兒們有傅姆,沒有大錯的話,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直接說女兒。他轉頭就問半夏。
半夏正看屈眳呢,屈眳那一幅正經的樣子,她看的不少,只是在她面前如此正經的,還真是少之又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光是看當然不行的,眼角帶光,挑起他的悸動,然後飛快的掠過去。
“之前已經睡了,所以叫人抱下去。父親是要看看他麼?”半夏迅速把目光一收,低頭恭謹道。
屈襄聽說長孫已經睡下,擺擺手,“罷了,既然已經睡下了,那就讓他繼續睡好了。”
正說著,他看了一眼許姜手邊的屈衝。許姜坐在那裡,和尊木偶似得,屈衝比半夏的屈瑕還要大幾個月,這個時候早就會說話了。
不過這個年歲正是男孩子坐不住的時候,和上頭的兄長不同,他坐在那裡時不時亂動。許姜被孩子拉動兩下,才動了動,她一把把孩子抓過來,按在自己身邊。
“要是他困了,讓他回去睡吧。”屈襄道。
這個孩子按道理也應該和屈瑕一起下去睡覺的,卻被許姜留到現在。
許姜剛想說不,但是手邊的屈衝直接一歪,就歪躺在那裡了。這才讓人抱下去。
“這孩子之前被蘇己帶過,我看著蘇己把這孩子照看的還不錯。送回你身邊,如果有不明白的,去問問。”
許姜點頭,“是。”
半夏在一旁,聽這話都很不好意思。許姜的兒子她沒怎麼親自帶的,都是讓原來的乳母照顧,最多她隔幾天就去看,讓乳母多多用心。至於其他的,她還真的沒怎麼管。
正想著,家老滿臉喜悅上來,“主君,儺舞已經準備好了。”
“讓他們上來吧。”
屈襄此言一出,所有人的面目全都活了起來。紛紛從坐席上起來,半夏起來還沒走幾步,屈眳已經走在她身側,徑直握住她的手。現在基本上已經沒了太多規矩,屈襄身邊都是他的妻妾,屈眳趁機躲得遠遠的。
其他未婚的弟弟妹妹比較識趣,沒有跟過來。
儺舞上來,手持戈戟,面戴面具,在庭院裡跳舞驅逐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