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接連往許姜的耳朵裡送,絲毫不允許許姜有半點認錯的機會。
許姜呆呆坐在那裡,她望著廖姬兩眼發直,突然哇的一下吐出口血來。
頓時場面一下混亂,廖姬面露關切和焦急,甚至滿臉的驚慌失措,張羅著叫人去尋半夏回來。
只是等許姜被侍女七手八腳的抬入室內,廖姬悄悄退出來,到了外面,嘴角勾起。
既然當初折辱她,那麼就應當想到還會有今日。她沒想到許姜臉皮這麼厚,明明偶讀已經被驅逐出去了,卻還能回來。
不過沒關係,她在這裡一日,就讓許姜寬心幾日。到時候看許姜到底能撐多久。
半夏回來的時候,看到許姜已經暈過去了。
她看了許姜兩眼,見到許姜臉色發白。嘴唇上都沒有多少血色,她轉頭問醫師,醫師說是氣急攻心。這個只能靠許姜自己調養了。
半夏聽後讓醫師退下。
她自己守了一會之後,讓左右仔細照顧許姜。
許薑母親一直在外面等著,見著半夏出來,立刻行禮。
“長輩不必如此多禮。”半夏伸手扶了她一把,把她扶起來,“長輩找我,可是有話要吩咐?”
許薑母親不同於許姜,她對著半夏格外謹慎,聽半夏這麼問起,立刻搖頭,“不敢不敢,只是老婦有些話想要對蘇己說。”
半夏點了點頭,扶著許薑母親到了一旁的廂房,“長輩有話請說吧。”
許薑母親遲疑了下,她從坐席上起來,對著半夏就是一個大禮。
半夏吃了一嚇,“長輩這是要做甚麼?”說著就馬上過來攙她。
許薑母親躲開半夏的手,她嘆氣,“蘇己就不要推辭了,這個是老婦替許姜行的。”
許薑母親現在滿嘴苦澀。她知道女兒應該沒有把她當初的告誡給聽進去,不然也不會摔斷了腿。後續被送出屈氏,她私下也打聽過了,真不怪屈氏的任何人。
“長輩……”半夏看著,長長的嘆了口氣,她讓許薑母親在坐席上坐好,“長輩是要和我說許姜吧?”
“是。”許薑母親點點頭,“現在外子惹了這麼大的禍,就算是左尹不出手相幫,那也是情理之中。老婦不敢有任何怨恨。”
想起如今許氏裡的情況,許薑母親神色又憔悴了幾分,“只是現在許氏不太適合讓她回去。不知蘇己可否在左尹面前美言幾句,讓她暫時在屈氏有個棲身之處。”
許氏獲罪,雖然還是大夫,但楚王也不知道多久才會讓許氏的嫡長子來繼承父親的爵位。而且楚王正在怒火上,什麼時候重新啟用,也是個問題。
現在許姜若是回去,家裡沒辦法給她再尋一個如意郎君了。
“這個……”半夏面露難色,“這事就算是伯昭,也不好開口。不如長輩和家老說一說。家老在父親身邊那麼久了,應當會聽的。”
說罷,半夏抽身而出。不打算繼續和許薑母親費太多時間。
善良是好事,不過也不能甚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不然到時候麻煩就多了。
這是半夏的經驗。
處理完許姜,半夏理了一下封邑上的各項收入,收入每年都不一樣,她對農學知道的並不多,所以每年入庫的糧食都不太一樣。看完之後,半夏握住手裡的簡牘,懶懶的伸個懶腰。
心下琢磨著給屈眳買個什麼作為他的新年禮物。
快要到年底了,她也該有所表示。不然到時候他又覺得她沒看重他了。
許薑母親還是沒有找家老,畢竟她知道許姜把家老得罪的不輕。家老為何要替她美言?最後許薑母親親自找到屈襄,不知她對屈襄說了什麼,但能確定的是許薑母親姿態幾乎是到了謙卑的地步。
最後屈襄沒有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