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劍,但是半夏抬頭硬生生的接下來了。
“那個豎子有甚麼好的嗎?”屈襄突然問。
半夏不知屈襄為何如此發問,愣了一下。而漆案後的屈襄已經站了起來,在她怔松的時候,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屈襄就站在面前,半夏只覺得屈襄渾身上下都是壓人的氣勢。
“左尹?”半夏以前不是沒有像這樣,和他這樣面對面站著。但是這次她感覺到壓迫卻是最重的,好像立刻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屈襄面對她的驚慌,只是勾唇笑了笑,他站在那裡,沒有半點後退拉開兩人之間距離的意思。
“這豎子,身上的毛病不少。性情浮躁,永遠不知道他接下來到底想要做甚麼。”屈襄看著她,“蘇己當真想和他在一起麼?”
她剛要開口,屈襄抬起手製止她說話,“我打算替他從鄭國,或者是齊國,聘娶鄭姬或者是齊姜。蘇己也是國人,應當知道,他若要娶妻,最好還是別國之女。”
貴族娶妻和諸侯一樣,無所謂自己喜歡不喜歡,看中的是女方身後的父兄。當年屈襄也是如此,他不打算讓長子得償所願。
“左尹之意是小女不要痴心妄想麼?”她抬頭,和屈襄對視。
屈襄眸色深沉,沒有開口回答,但是意思,再也明白不過了。
半夏深吸一口氣,“小女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左尹只管放心,小女只是看看他,看一眼知道他無事就好。”
半夏嗓音發顫,她和他對視的眼裡積蓄起兩汪水光。模樣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若換作平常,半夏如此姿態,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點頭答應。但是這次,他卻硬起心腸,“不行。”
半夏不解,“難道左尹不信小女麼?”
她的確是沒打算和屈眳結婚生子,她很年輕,屈眳也是一樣的年輕。在一起耳鬢廝磨可以,但是結婚生子,太過嚴肅。她不想就這麼把自己的終身都交代出去,而且屈氏的門也沒那麼好進。
就算屈眳想要娶她,其他的屈氏族人能不能接受她,也還是個問題。
屈襄眼眸深邃,過了好會,倒是他先挪開目光,“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那個豎子。”
半夏愣住,屈襄抬手過去,似乎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和她烏黑的長髮。
不過手抬到了半路,卻停了下來,“那豎子有何好處?”
屈襄想笑,笑自己竟然和自己的長子比較,更笑自己一把年紀,不但沒有應該有的穩重,既然還越發輕浮。如同真的和個少年郎一樣。
他不明白屈眳到底有什麼好的。這個長子,是他一手培養起來,他自己去看,都覺得長子渾身上下都是缺點。
一個乳臭未乾的豎子,若是那些初初長成的小女子看上他,自己或許不覺得奇怪,但是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