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他翻過來臉正好對著她,半夏側身坐在那裡,見他翻身過來,伸手在他額頭上探了下。
隨即讓豎僕過來服侍他洗臉,發了一身的酒熱,額頭上都是汗。
屈眳見她站起來,還以為她要親自照顧他,誰知來的還是豎僕。
豎僕給他擦臉擦手,擦的他火大。
誰要男人來伺候他了!
半夏聽不到屈眳心裡的憤怒吶喊。她站在外面等著,等裡頭豎僕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才進去,而且還帶著好幾個侍女。
收拾了一下的屈眳,看上去比之前要好多了。
“不能喝酒就別喝。”半夏站在那裡,輕聲責怪他,“喝醉了多不好。”
他噗通一下倒在漆案上,可真的把她嚇壞了,以為有人給他投毒了。
“蘇己你不是比我喝得還多麼?”屈眳頭疼,連帶著說話都沒那麼客氣了,“為何蘇己不說自己。”
“可是我沒醉啊。”半夏滿臉無辜的給了他一擊。
屈眳捂著頭,眼神古怪,“說起來,蘇己酒量真好。”
這話不是客套,連他這個男子都喝不過她,恐怕旁人就更加了。
半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我覺得那些酒水……一點都不醉人耶。”
屈眳又遭受一擊。
一點都不醉人,他還能醉成這樣,這樣的他,恐怕已經丟臉丟的沒人了吧。
半夏見屈眳沉臉生氣了,她湊過去,“生氣了呀?”
這還用說麼?
屈眳氣悶,不過這氣悶基本上都在自己這兒。喝酒竟然喝不過一個女子,還讓人看了他醉酒之後的失態。
“真生氣了啊?”半夏很是苦惱,她除了小孩之外,就沒怎麼哄過人。她最多就是哄哄親戚家的小孩,自己都是從小被人哄大的。
她小心瞅他,然後拿著嗓音,“別生氣啦,以後……以後……我不就不和你喝酒了唄。”
屈眳猛然回身,就和她的眼睛對了正著,她就坐在那裡,黝黑的雙眼格外無辜,清澈的一眼就望到底。
看著她,眼眸裡流露出的脈脈柔光讓心裡的氣憤都安撫下來了。
他看了她好會,他無意識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發現自己的外袍早已經被豎僕脫下來了,伸手摸摸頭上,果然發冠也不知何時被除下來。
那她怎麼還在這!
屈眳發覺自己眼下可謂是衣冠不整,不,衣冠都已經不見了,現在也就比光著稍微好一點。
她為何還能面不改色的坐在這!
屈眳羞窘難當,恨不得當即在床上挖一個洞,把自己給埋進去。
半夏看屈眳突然變了臉色,嚇了一跳,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伯昭你該不是不好吧?”
說著伸手過來,屈眳把蓋著的被子往頭上一蓋,“蘇己讓豎僕過來,蘇己先、先回去。”
“為甚麼?”半夏迷惑不解,“不舒服的話和我說啊。”
“蘇己不適合在這!”被子裡傳出屈眳近乎羞憤的話語。
半夏愣住。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在她看來,他只要別穿著一條褲衩到處跑,那就沒問題,尤其屈眳還裹的嚴嚴實實,那就更沒問題了。
只不過貴族對自己衣著的要求還更高些。
半夏想明白了,尷笑兩聲。覺得自己像個誤闖姑娘香閨的登徒子,而且不僅僅是誤闖,還把姑娘光光的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哦,她不是故意的,真的。
半夏慢吞吞站起來,站起來看屈眳難得一回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