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珠,”他的名字從江雪岐唇齒之間冒出來,似乎已經練習過了很多遍,江雪岐微微低頭,溫聲說,“我近來方學會走路……能不能拜託你和我一起練習。”
走路還需要練習嗎?
眼前的少年身側是白色的嬌枝玉蘭,這人似乎很喜歡嬌縱之物,襯得那張臉澧麗驚鴻,微微垂眼時看向他,如同脆弱美到極致的瓷器,直直地蠱惑心神。
任何人恐怕都不會願意對著這張臉說不。
何況狸珠是個軟性子,若是有人求他,他拒絕人都吃力。
“二哥哥……可以找聞竹。”狸珠乾巴巴地說,他才不要上江雪岐的當。
“我這幅殘軀……並不想被其他人看見。”江雪岐沉聲說,眼睫稍微扇動。
“狸珠若是不願也無妨……我到時再找其他人。”江雪岐似乎很大度。
這人原先是個啞巴,剛學會說話似乎就會哄騙他,狸珠臉上登時紅了,他才沒說不願意,這般搞得他好像不怎麼善解人意。
少年單薄的坐在輪椅上,彷彿隨時都會碎給他看。
“二哥哥,我先回去了。”狸珠總覺得再待下去他要忍不住答應了,他立刻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張蠱惑人心的臉。
他匆匆地離開,剛出門又被聞竹叫住。
“小公子,這是二公子讓給你的……這幾日二公子日日未曾閤眼,你開啟看看便知曉了。”聞竹說。
漆黑的匣子,狸珠抱著匣子不明所以,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待他開啟匣子一看,正是他們前幾日去聖天寺所遇的憐目草。
靈草已經去了邪祟之氣能夠做藥引,旁邊還有一張紙條,是少年清晰凌厲的字跡。
上面寫了摘取的注意事項,教他如何再碰到靈草時能夠親自摘取,還有輔以哪些藥材,能夠最有效的發揮明目的作用。
狸珠愣在原地,懷裡的匣子變成了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