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掉下來了一對碧綠的耳環。
他眼尖瞅見了,從地上撿起來,一雙眼清澈分明,下意識地拿耳環給江雪岐。
“二公子,這是你原先丟的耳環嗎?”
一對清透的耳環落在他掌心,在夜色之中散發著幽瑩的光澤,墨中透綠,天然無塵無絮,落在手中很有重量。
“看來邪祟是想以耳環引我們過來,”聞竹見此看了一眼牆角,“此地屍氣鬱結,近來鮮少有邪祟如此作案。鬱屍之地易生怨氣……此事需回稟夫人。”
江雪岐接了耳環,他掌心傳來柔軟的觸感,他扭過去看,江雪岐在他掌心寫字。
在向他道謝。
狸珠腮幫子依舊鼓著,他在江雪岐寫完之後立刻抽回了手,在心中已經做了決定,日後要離江雪岐遠點。
“二哥哥不必道謝,這是我應當做的。”他小聲說,默默把自己的手揣進袖子裡。
不讓江雪岐再有機會摸他。
江雪岐仿若沒有察覺,深色的眼珠垂著,眼睫籠住了眼底的情緒。
……
他替江雪岐找回了耳環,這件事秋落錦知道之後,賞賜給了他一百兩官銀,還送了他兩本劍譜。
狸珠劍譜翻了兩頁之後就丟到了一邊,實在是一竅不通,他用銀子給奶孃買了好些藥材,又給春庭買了兩身衣裳,給孟香買了最新款的胭脂水粉。
剩下的錢都給了奶孃讓奶孃存著。
“我們家狸珠可厲害著呢,別看他平日裡不怎麼唸書,他成日在被窩裡偷偷的看……好幾回都被我看見了,這孩子……”宋阿姊逢人就笑的合不攏嘴。
狸珠在一旁不敢出聲,若是奶孃知道他在被窩裡偷看的是話本,興許要揪他的耳朵。
“他只是平日裡偷懶了些,若是努力努力,四大仙門興許都有準。”
狸珠被說的臉紅起來,奶孃越說越離譜了,他簡直要聽不下去了,他小聲說,“孃親,我要去看書了。”
還沒走開,又被宋阿姊拽住了,“應當去好好答謝二公子,這賞賜是二公子那裡撥來的,我今日多做了些點心,你去給二公子送去。”
現在整個江家都知道他成日往江雪岐院子裡跑,與本家親近日後受益良多,明眼人都看得出,奶孃自然樂的他和江雪岐多親近。
狸珠抱著點心不大樂意去,蒸籠裡的石榴糕是奶孃親手做的,上面還灑了好些果乾果仁,平日裡奶孃都捨不得灑。
他過生辰的時候奶孃才會放一些。
在他糾結的這一會,他沒過去,聞竹直接來找他了。
冷冰冰地一句傳話。
“二少爺要見你。”
狸珠抱著點心盒過去,一路到了束月閣,正殿裡白衣少年仍舊坐在輪椅上,他行了禮。
“見過二少爺。”中規中矩地,多了幾分的距離感。
“……不必多禮。”江雪岐開了口。
他似乎剛學會講話一樣,講話的時候一個字的一個字的往外冒,像是在努力地組織語言,半天才能完全講出來。
雖說聲音很好聽。
狸珠把點心放到了一邊,“這是孃親做的點心,二少爺若是不嫌棄可以嚐嚐,我孃親做的點心比院裡的廚子做的好很多。”
提起這個,狸珠不自覺地稍稍翹起來尾巴,很快意識到不妥,他瞅江雪岐一眼,“二少爺,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先回去了。”
他意思這麼明顯,正常人一定能夠聽出來其中的意思。
江雪岐把書放了下來,過分豔麗的眉眼抬起來,他生了一張美人臉,姿態清儀溫雅,令人難以想象他會做出來任何不好的事情。
對他有一點點的誤會,都會成為一種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