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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皚側臥在床榻上闔目小憩,侍女跪在腳踏上給她按摩腿腳。封釅過來後一個眼神嚇退了侍女,坐在塌沿上接替那侍女揉捏她的腿腳。
察覺腿上力道重了許多,她睜開眼,正與他四目相對,轉而又闔了眼。
但捉到她是假寐,封釅便開口同她搭起話來。
“聽聞你今日從御花園撿了一個內侍,是朝暉宮中侍候的人不夠麼?”
他問。
“我自己不能決定自己用什麼人麼?”
“區區一個內侍,皚皚縱然念舊情,教內廷司撥他一個清閒的差事便罷,何須留在身邊?”
“我就想把人留在身邊。”
他忽止了手下動作,神色斂了起來,“我為你擇的已經是最得力的侍從,不消再添人了。”
薛皚本是強勢之人,事事被他壓著也就罷了,還事無鉅細皆被他掌控著,因識大體一直忍著,這回終於不想再忍一次。待字閨中時被她爹問起是否對封釅有心,一來嫌他年紀大,二來彼時雖然封釅藏拙頗多,但她總覺得他不是個好拿捏的。
她冷笑一聲,撐靠在身後迎枕上,腿從他腿上縮離,“連一個侍從都做不了主,那我恐怕當不得您的貴妃,更不配生下您的子嗣了。”
他將她一隻腳捉回手中,“為了一個內侍,你不想要我的子嗣了?”
她在氣頭上,口不擇言,如何解氣如何說,“我本就不想要,只是為一個內侍更加不想了而已。”
兩人於是吵了起來,各不相讓。爭論煩了,薛皚不想再看見封釅,扶著塌沿要下床,卻被他按著雙肩壓回床榻上,還又被他捉了腳。他捏著她的腳丫子要她服軟,她氣急了,雙腿亂動,慌亂間一腳重重踹在他心口。
這一腳下去,兩個人都安靜了,想起他是什麼身份,她一時陷於茫然之中,然而很快她腿抽筋了,她意識回攏來嘶著氣喊疼。
而她力氣小,再用力也沒真踹疼封釅,只是令他心境愈發涼冷。轉眼見她抽起筋來,忙去給她捏腿,見她疼痛消下去後又握著她腳踝,主動使她足底一下一下踹在他心口,“是我混賬,皚皚彆氣到傷了身體,以後你宮裡的人都是你管著。等你生產後,鳳印也與了你,所有宮務都歸你管。”
他登基後,因未立後,鳳印暫時由太后掌管。是以這會兒他說的話,薛皚可不信,但也不能放任他提著她的腳踹他自己,真踹出事來她可擔不起,忙將足踝往外抽,卻被他越攥越緊。
而漸漸地察覺她在掙扎,他主動鬆了手,放她的腿腳好端端垂落到榻上,轉去攬住她雙肩,“皚皚不生氣了?”
她不答言,偏著頭也不去看他,然而很快她口中嗚咽一聲,是被他叼住了雙唇,他的手也探進她襟懷裡揉捏了起來。
幾個侍女本來僵立在旁,低著頭默默擔憂薛皚,且別論她在氣頭上說的話了,她那一記窩心腳更要命,聲響大得她們忍不住抬頭瞅了眼。卻不料這一腳反把陛下踹得氣全消了,還心疼起她來。
目見衣衫一件一件從床榻上被拋擲下來,落到腳踏上、甚至是她們足前,侍女們便忙退下了,並把內殿的帷帳拉好,殿門帶好。
一晌歡愛過後,封釅給薛皚穿衣服時,捻著她的衣帶,對她道:“日後我若再惹皚皚生氣,你便踹我心口。”
“我可不敢,若哪回你動怒了,我罪名就大了。”
他笑道:“不會的。”
他忽附至她耳邊,“可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的,生產後天天教你騎臉?”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薛皚又惱起他的出爾反爾了,不過面上一分未顯,只淡淡地“嗯”了聲。
“倘若有一日落下了,你就狠狠踹我心口。”
她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