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沂試圖想象小蛇化成人的樣子,沒有一點思路。
他的小蛇自然該有一副最好的樣貌,想象中的容顏都不夠驚豔,配不上小蛇。
他接觸過的白蛇,只有夢中的變態。
平心而論,那次突破境界,替他擋下雷劫的蛇十分漂亮,比他見過的任何生物都要好看。
如果條條長成那樣子……
應向沂呼吸一窒,脫口而出:“你願意以身相許嗎?”
話一出口,應向沂就後悔了。
他剛剛產生了一種很可怕的想法:如果夢裡的人能像條條這麼粘他,這麼乖,不風流浪蕩,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
小蛇歪著腦袋,不解地看著他。
同樣的銀白鱗片,恍惚之間,他竟然覺得條條像那條淫蛇的縮小版。
應向沂連忙搖頭,暗暗在心裡罵自己荒唐。
遲迢不以為意,提起這茬就有些氣。
按著人間的規矩,他們是剛拜堂成親的新夫婦,應當是感情最深濃的時候,可他的小娘子卻沒有認出他來。
非但沒有認出來,還調戲其他蛇。
唯一能安慰遲迢的,就是被調戲的其他蛇也是他。
小蛇張開嘴,軟軟地咬了咬應向沂的手腕。
他的牙齒剛長出來一點,不鋒利,咬人微微有些刺癢,不似前兩天了,咬半天都見不著紅印。
應向沂任由它動作,有意挑開話題:“小白眼狼,白養你了,不願意就算了,還要發脾氣咬人,再長大些,不得一口把我吞了?”
遲迢瞪大了眼睛,通透的眼珠子純淨無暇,藏著一絲憤怒,彷彿在說「你怎麼可以這樣想」。
他捧在手裡怕掉了,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小娘子,哪裡捨得傷害。
就是剛剛下嘴的時候,他也收著力氣,怕將脆弱的人類小娘子咬痛。
發現自己沒被認出來的時候,遲迢覺得氣惱,發現小娘子和無影有牽扯後,他只覺得心裡不爽。
聽到白眼狼的時候,遲迢只感覺到難言的酸苦和憤怒。
小蛇鬆開尾巴,行動敏捷地滑下了應向沂的手腕,爬遠了些。
“條條,我和你開玩笑的,生氣了?”
遲迢蔫頭耷腦地團成一團,不願意看他驚詫慌張的眼神。
他現在還不想原諒,怕看了會心軟。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乖乖,我錯了,要不你還是咬我吧,彆氣壞了自己。”
應向沂悔不當初,不明白自己今日是抽了哪門子的瘋,先說了荒唐的以身相許,後來又說出那等傷人的話。
他家小蛇崽通人性,乖軟聽話,對著他乖乖攤開了肚皮。
是他強行要養人家,現下又嫌棄,如果他是小蛇,也會生氣的。
應向沂伸出手,想抱小蛇,小傢伙快速爬走,執拗的和他保持著距離。
“乖乖,你怎麼罰我都行,別不理我。”
撐槳的老者回頭看了一眼,神色無奈,暗暗地嘆了口氣。
世間情/事,坎坷或歡愉,不過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遲迢不是條忸怩的龍,方才是一時情緒上頭,衝動了,現下緩了一會兒就好得差不多了。
小蛇悄悄抬起頭,朝身後看了一眼,對上一雙溫柔多情的眸子。
應向沂沒有貿然上前,放柔了聲音哄道:“我錯了,不該胡言亂語,惹我們條條生氣。”
小蛇看著他,有些無措。
應向沂揉揉眉心,長出一口氣:“我……嗯,我沒有和人或者動物相處的經驗,你看我平時遊刃有餘,其實我並不清楚怎麼表達親近。”
“我很喜歡你,看見你的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