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鍾德勝,大哥你真是好人。
跟著他走到學校背後的一片民房區,蜿蜿蜒蜒的走了好幾條衚衕,我心裡正尋思這傢伙該不是給我耍什麼心眼的時候,鍾德勝指了指前面一間破舊的小診所說,我姐就在裡面,醫生說還得二百塊錢。
王興吐了口唾沫說,這雞毛診所看個病還要五六百?你姐得的啥病啊?
鍾德勝搖了搖腦袋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姐早上難受的都下不來床,一直說頭暈,中午還吐了好幾回,我才把他背到診所來的,醫生剛開始說五百就能看好,剛才又說用的藥比較貴,所以需要加錢,不加錢就不給看。
說著話鍾德勝的眼圈就又紅了,我皺著眉頭呵斥他,不許咧嘴。
鍾德勝趕忙使勁抽了抽鼻子把眼淚給硬憋回去了,不用進診所我都知道,鍾德勝肯定是讓裡面的不良醫生給騙了,這種小診所治個頭疼腦熱估計還湊合,如果真是什麼大病,打死他們也不敢接手,我估計他姐也肯定沒得啥重病,醫生就是詐唬鍾德勝的。
看我們從門口杵著不動彈,鍾德勝弱弱的推了推我胳膊說,大哥你能不能
我回過頭問他,你學習肯定不好吧?
鍾德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初一就輟學了,跟著我爸在工地上幹活。
我說,難怪!你就在外面等我們吧,我保證你姐啥事沒有。
衝哥幾個使了個眼色,我們一塊掀開診所的門簾就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小到令人髮指的診所,滿打滿算不足二十平米,整個屋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藥味,靠近左邊牆角的地方擺放了幾臺貨架子,堆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中西藥,右邊牆根擺了兩張單人床,一個年輕女孩正微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輕輕呻吟。
正中間是張掉漆的土黃色辦公桌,一個掛著茶色眼鏡,身上披件髒兮兮白大概的中年人正美滋滋的在摳腳丫,看到我們幾個進來,那中年人趕忙床上鞋拖著長音問,誰不舒服啊?哪不舒服?
我估摸這傢伙不是個招搖撞騙的二道販子,就是個粗懂一點醫學知識的江湖郎中。
我皺著眉頭說,你是醫生?
中年人還挺橫,呲著一口大黃牙跟我叫板,我不是醫生難道你是啊?
我指了指床上躺著的年輕女孩問,她什麼病?對了你有醫生從業證麼?
中年人“騰”一下站起來,指著我喊,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王興拎起辦公室上一個人體模型的骷髏架子照著那中年人腦袋“咣”的就是一下,惡聲惡氣的嚇唬,再特麼叫喚弄死你!聽明白沒?
中年人嗷一嗓子就往門外跑,雷少強揪住他的衣領,抬手“啪啪”就是幾個嘴巴子,一把抓起垃圾桶裡的針管子頂在中年人的脖頸冷笑,別亂動哈,我手本來就容易哆嗦。
中年人立馬老實了,哭喪著臉說,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我邪笑著再次指向病床上的女孩問,她到底什麼病?多少錢能治好?
中年人苦著一張臉說,就是普通的腸炎加上重度中暑,其實沒啥大問題,五十塊錢的藥就差不多。
我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罵,不用五十塊錢的事兒,你訛五百不算完,還非要再強迫人家弟弟去攔路搶劫?你的醫德呢?草泥馬,腦袋上“懸壺濟世”四個字寫給狗看呢?
聽到裡面的打鬥聲,鍾德勝著急忙慌的跑進來,一頭霧水的問我,大哥,你們這是幹什麼?
雷少強笑嘻嘻的說,給你姐治病呢!
我揪住中年人的脖領說,抓緊時間幹你該乾的事兒,快點!如果你敢耍花招,老子就剁了你的手!
中年人嚇得趕忙開始配藥給女孩打針,鍾德勝就算再傻,此刻也看明白是怎麼回事,眼睛一紅,淚水就掉了出來,朝著我點頭哈腰的鞠躬,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