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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樂了,沒想到那老鄉還真是個實惠人,剛說了有錢肯定還我,這才不到二十分鐘就給我打來電話,推了推王興哥幾個說,看著沒?還是咱們老家人講究啊。
王興他們起鬨非要跟我一塊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人物,我心想不能傷了他自尊心,就說:“待會我先去,你們跟在我後面看兩眼啥情況就得了,畢竟不是啥光彩事兒。”
於是乎我率先走出網咖,鑽進那條衚衕了,正來回轉著腦袋找他人在哪,我後背就又被人給頂住了,還是那把匕首,還是相同的位置,他對我說:“大哥,不好意思,錢不夠還得再借三百。”
我當時真特麼尷尬了,朝著他說,哥們你不能覺得我好欺負,就殼著我一個人往死裡打土豪啊,況且我這錢是用來交學費的。
我的話讓對方可能有點不好意思,他猶豫了下說,要不你再借給我二百可以麼?我姐姐病了,用這錢救命,對不起了
巷子口,王興他們幾個損友蹲在地上已經笑噴了,把我窘的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剛才還屁顛屁顛跟人炫耀我碰上個講究人,誰知道是這個結果。
看到王興他們從衚衕口哈哈大笑,那傢伙捅在我後腰上的匕首稍稍有些哆嗦,有些緊張的吼,不許笑,誰特麼再笑我就弄死他!
這群損友是真不把我的命當成一回事,眼瞅人家拿刀頂在我後腰,仨人一邊捧腹大笑,一邊順手從路邊抄起搬磚徑直就走了過來,我趕忙喊叫,你們瘋了吧?沒看著狗日的拿匕首盯著我呢?
雷少強嘴裡叼著根菸壞笑說,三哥你膽子啥時候變這麼小了?讓根雪糕棍給嚇得不敢動彈。
雪糕棍?我扭頭看了一眼,肺簡直都要氣炸了,沒想到背後那混蛋居然拿根雪糕棍訛了我三百,我回過頭朝著那小子的腮幫子就是一拳頭,單手揪住他的頭髮就按到我膝蓋處,“咣咣”猛磕了兩下。
王興他們攥著板磚,圍住那個壯小夥後背披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狠拍,打了五六分鐘後,我吐了口唾沫罵,把老子的三百塊錢交出來!
被我們揍的那傢伙,大概真有一米八多,剃著個半長不長的鍋蓋頭,長得虎頭虎腦的,就是面板特別黑,感覺跟從煤窯裡剛挖出來似的,一口大白牙顯得格外的耀眼,看模樣可能比我們還有稍微小一點。
被我們拍的滿頭都是血,那傻小子仍舊抱著我小腿死不撒手的哀求,大哥求求你再借給我二百塊錢行不?我明天就去找工地幹活,只要有錢了,一準還你,我姐姐病的很難受,求你了。
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心底所剩不多的同情心居然被狠狠的碰觸了一下,我吸了吸鼻子說,你父母呢?
他很沒出息的哭了,哽咽著說,我媽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跟人跑了,我爸前段時間在工地上幹活從樓上摔下來也不在了,我只有這一個姐姐,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他說的別的我都沒任何反應,唯獨那句“他媽跟人跑了”,像是一塊巨石似的狠狠撞擊了下我的心臟,我媽在我上小學時候就跟人跑了,我能明白那種沒有娘心疼的難受,我長出一口氣說,你起來吧,帶我一塊去看看你姐,缺多少錢,我幫你出。
長這麼大我基本上沒幹過啥好事兒,因為從小我就明白一個真諦“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從小我的夢想就是當個惡人,可是今天碰上個跟自己身世差不多的傢伙,我怎麼也壞不起來了。
他抽抽搭搭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在前面給我們帶路,我忍不住呵斥了一句,挺大個老爺們哭個jb毛,丟人不丟人?你要再特麼掉眼淚,這事兒老子就不管了。
他趕忙拿手背使勁蹭了蹭臉上的血淚說,不哭了,對不起大哥。
我沒好氣的問他,你叫什麼?
他咳嗽兩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