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胖子臉紅脖子粗的呵斥我:“警局是專門給你開的?你打電話就得馬上出警昂?我們沒有別的事情?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善茬,走!跟我回隊裡做筆錄!”
“我做你麻痺!”我蹭一下躥起來,徑直薅住他的脖頸嘶吼:“你最好祈禱我弟弟啥事兒沒有,否則老子肯定讓你全家老小陪葬!”
“成虎,鬆手!”江琴寒著臉跑過來,費力的掰開我的手指頭,氣喘吁吁的朝著帶隊的胖子警察出聲:“我是市南區交警大隊的江琴,整件事情我親眼目睹,需要怎麼做筆錄,我配合你,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到那邊聊,我這裡有兩個犯罪嫌疑人的同夥,另外我一定會跟上級反映你們消極怠工的出警態度,”
“隨你。”胖子底氣不足的蠕動兩下嘴唇。
“安撫好你哥,他現在情緒挺失控的。”江琴扭頭朝著小哥幾個出聲,然後跟著那票警察朝著樓道口走去。
欒建陰沉著臉走到我跟前,壓低聲音道:“哥,這事兒怨我,如果不是我這兩天漂浮不定,也不至於讓人鑽了空子,瞎子的仇,我幫他報。”
我推開欒建,冷著臉出聲:“鬼哥,孟磊,你倆這會兒去把青市所有的黑市醫生全都給我召集過來。”
剛剛高天被我嘣了一槍,絕逼會想辦法取子彈,正規大醫院狗日的絕對不敢去,找到給他做手術的黑市醫生,就可以找到這頭牲口。
“明白。”兩人忙不迭的點頭離開。
“阿候,馬上到陸峰那取幾把槍,別跟他說啥事,就說我借給朋友使。”我又扭頭看向阿候交代。
“小白,你還回工區,菲菲她們身邊不能沒人。”我捏了捏鼻頭朝著白狼交代。
白狼嘆了口氣,插著口袋扭頭走人。
罪目眥欲裂的望向我問:“我呢,我乾點啥哥?”
我搓了一把臉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幹好你的本分就可以,這兩天受累照看瞎子的海貿站,跟那幾個天津老闆談判的事宜你處理好,出事了,咱們急歸急,但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咱亂。”
欒建舔了舔嘴唇乾咳兩聲問我:“我呢,哥”
“去機場接俊傑,他凌晨三點多估計到位。”我深呼吸兩口朝著欒建示意:“接上他以後,你們直接跟鬼哥、孟磊聯絡,今晚上哪怕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挖出來高天!”
“知道了。”欒建欲言又止的應和一聲。
我掐了兩下鼻樑骨問他:“你的關係還不能用麼?”
欒建猶豫片刻後,乾澀的回答:“還不到時候,那關係只能用一回。”
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行,你自己看著整吧,今晚上的事兒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就算對方不是提你的名,換成別人,我們也照樣會上套,咱們這種人都一個屌樣,感情動物。”
欒建最近一段時間總是神出鬼沒,在別人看來他是搞物件,我心裡特別明白,他搞物件可能是假,想要混出來條關係才是真事。
打發走其他人,走廊裡只剩下我和罪,罪遞給我一支菸輕聲道:“哥,不行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這邊有情況我馬上給你打電話。”
我抓了把頭髮煩躁的說:“休息不了,不管什麼原因我持槍傷人是事實,計劃這出籃子事兒的人等著就是我拎槍衝出醫院的那一幕,估計用不了多久,歐豪他老子或者任寧就得傳喚我。”
“唉”罪嘆了口氣呢喃:“越來越亂了。”
“是啊,越來越亂,參與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我抿嘴苦笑著看向頭頂上的天花板,我相信江琴的出現不會是偶然,也相信高天擺出來這一出是有意為之,青市的混亂漩渦在不斷擴大,隱藏在郝澤偉背後的那股子勢力估計要現身了,太原的那位參謀恐怕也按耐不住了,這個年關怕是真的很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