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嘆息一口道:“剛剛我一直在想,不怪京城的人要整我,我這種人就算特麼被槍斃十分鐘都不多,真的。”
郝澤偉將剛剛給我發影片的手機“啪”的一下放在桌面上,然後打了個哈欠道:“後悔沒?趁著我現在喝多了,你可以搶走我的手機把錄影給刪掉,反正我現在兩腿軟綿綿的,而且困的睜不開眼睛。”
我將瓶裡的酒一口悶進嘴裡,擦了擦嘴上的酒漬淺笑:“後悔談不上,我只希望你能在最合適的時候拿出這份影片。”
郝澤偉半閉眼睛擺擺手:“喝多了,我得眯一會兒。”
“不去捏腳了?”我舔了舔嘴皮笑問。
對面的郝澤偉沒有回應我,很乾脆的趴到桌上,沒多會兒就扯起了呼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睡著了,但我是真特麼失眠了,腦海中迴盪著剛剛他問我的那些問題,很多塵封在腦海中的事情如果不是被他提及,興許我早已經忘記了。
我點燃一支菸,站在視窗,望向深邃黑暗的夜空,自言自語的呢喃:“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俯在桌上的郝澤偉呼嚕聲打的更加響亮,似乎想要化解我們此刻的尷尬。
這一夜過的好像特別漫長,我翹首以盼了很久總算等到了朝陽,清晨七點多的時候,郝澤偉突兀的抬起腦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眼珠在桌面的手機上停留幾秒鐘後,迅速揣起來,朝著靜靠在牆角的我輕笑:“奶奶的,又虧大了,本來昨晚上還尋思領你出去嫖個娼的,沒想到把我自己給灌多了。”
我微笑著說:“不是啥大事兒,你想玩,中午我可以請你。”
郝澤偉擺擺手道:“不了,今天得值班,待會我幫你辦下手續,你就可以離開了。”
我倆隻字不提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切真的又回到了從前。
從幾份卷宗上籤下名字後,我在他屋裡洗了一把臉,整理好衣裳後就準備走人。
我剛打算拽開門把手的時候,郝澤偉突然開腔:“三哥”
“昂?”我迷惑的扭過去腦袋。
郝澤偉低著腦袋邊收拾桌上的殘渣剩飯,邊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叨咕:“認真考慮考慮我的建議,年齡不小了,別總把自己的小命冒險。”
我笑呵呵的敷衍道:“行,我抽空琢磨琢磨。”
郝澤偉沒有再多說什麼,從兜裡掏出幾張對疊的a4紙遞給我道:“對了,我這兒找到一份關於高天的資料,你拿著當故事看看吧。”
我朝著他努努嘴道:“成,那就謝謝唄。”
“回頭記得請我嫖一把就ok。”郝澤偉挺無所謂的擺擺手,接著掏出手機當著我的面,將我的電話號碼給刪掉,抿嘴低聲道:“兩不相欠了朋朋友!”
我怔了幾秒鐘,隨即接過他手裡的紙片,感傷的出聲:“謝謝你,朋友!”
“趕緊走吧,下次你犯事我還逮你。”郝澤偉背過去身子,嗓子裡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一般,說話聲音含含糊糊的。
“妥”我低頭跨出辦公室,出門的一瞬間,我將郝澤偉的手機號也刪除了,至此我倆的關係也算是正式的畫上了句號,下次見面會是問號還是感嘆號,我們都不得而知。
走到大案組的門口,欒建倚靠在一輛浪紅色的“馬自達”轎車車門上等我,見到我出來,他衝著我招招手。
“你這品味啥時候變得跟誘哥一樣騷了。”我笑著瞟了一眼那臺貼的花裡胡哨的小紅車發問。
後窗玻璃緩緩降下來,誘哥虎著臉撇嘴:“就是老子的車。”
“傻逼兒子,沒遭罪吧?”魚陽也探出來半個腦袋朝我賤笑。
瞅著這倆人,我立時間咧嘴笑了:“回來了孫子?”
欒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