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沒有什麼風險。
藥管局這邊,對國內實驗室挑戰新藥,是既樂見其成,又憂心忡忡。
“新藥開發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後續資金壓力很大,你們實驗室有這個能力嗎?”最開始藥理實驗遞上去的時候,藥管局的審批員就很擔心的問,“而且你們提交的化合物也太少了,只有一個,但凡哪裡有點問題,錢就全白花了。”
新的化合物想要闖過全部關卡,既要副作用小,又要有明顯的治療效果,而人體又是一個十分複雜的系統,開始實驗之前,任何人都無法準確的預測這種化合物的前景。
慕清也是。
她也不是不想多提交幾種一起稽核,問題是,對女兒給自己的那種神秘藥丸研究了這麼久,慕清也只找到這麼一種有點類似又有效果的化合物。
後來女兒又把剩下的一顆藥丸給了自己,但是對那個老和尚,描述得還是含含糊糊的,說不出其他更多的資訊。
慕清後來委託人去何家村打聽過——那邊早就被仔細調查過,抓了不少和拐賣案有關的犯罪分子,其他年輕人走的走散的散,村子也漸漸敗落下來——但是壓根沒有人見過慕之雲口中的那個老和尚。
慕清也沒有進一步細問——她知道女兒有秘密,要是現在不願意說,就等她想說的時候再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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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醫院的病房外,一箇中年漢子正偷偷摸摸清點懷中鐵皮盒子裡的錢數。
出門在外處處要花錢,更何況還是來京城治病,能借的親戚朋友都借遍了,不少人都勸放棄算了,畢竟他婆娘得的是癌……癌啊,一個光是聽一聽,就叫人寒毛直豎的東西。
可到底不甘心。
好好的人呢,哪能說放棄就放棄了,娃怎麼辦?家又怎麼辦?
可錢用完以後,便是不願意,也只能放棄了。
這漢子嘆口氣,把鐵盒子又重新捂進懷裡,臉上撐起笑,才走進病房。
最當頭的病床上,一個面容蠟黃的女人半靠著坐在床上,微微低著頭,眼神裡空茫茫的,似乎什麼都沒想,似乎又想了很多。
看到丈夫進來,她重新努力把笑容掛回去,怔了一會,終於還是輕聲說:“要不,咱還是回去算了……俺想娃了。”
這漢子笑:“沒事,難得來京城一回,能治多久治多久,錢還有呢,不擔心。”
“總要給娃留點錢吧,家裡還欠著那麼多債呢……”女人喃喃說。
兩人又沉默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年輕小護士走到他們的病床前:“李杏芳家屬,王醫生叫你去一趟醫生辦公室,有事跟你商量。”
這漢子心裡悚然一驚。
去醫生辦公室,在他心裡,總歸是沒有什麼好事的,要麼治療效果不好要換藥,要麼……就是些更不好的訊息在等著他。
可是不去,總也不行的。
中年漢子瑟縮著肩膀,慢慢挪進人來人往的辦公室,彎著背,露出了畏畏縮縮的笑:“王醫生,聽說你叫俺……”
王醫生是個年輕的女醫生,帶著眼鏡,很斯文秀氣的模樣,脾氣也很好。
“我聽護士說,你錢不夠想出院了?”王醫生問。
中年漢子原本高高大大的身板,看起來佝僂成一團:“俺準備去籌錢,籌到錢,肯定還要繼續治的。”
王醫生微微頓了一下,嘆口氣。
她還年輕,參加工作沒幾年,還沒怎麼習慣漠視這種殘酷而無奈的掙扎。
“我不是催你交費,”她停了停,“是最近有個新藥在招募臨床志願者——就是讓你妻子參與治療癌症新藥的二期臨床試驗,這藥已經在健康人身上透過測試了,所以才找病人志願者,這藥不用錢,還有額外的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