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次的話,那拿到的積分獎勵還不是蹭蹭蹭的往上走,趙九福心中想著都忍不住笑開懷。
生員歲考的內容圍繞著四書文,五經文,五言六韻和策論,月考自然也是這些內容,不過試卷並不會過學政那邊,而是縣學的教諭自己出的。
在看見微微泛黃的紙張發下來的時候,趙九福甚至有一種激動的感覺,手指微微一彈,帶著一種即將進入戰場的興奮和希望。
趙九福這幅姿態看在教諭的眼中,倒是與周圍的生員截然不同,其餘人不說奄噠噠的吧,至少不是那麼高興,就算是胸有成竹,大部分生員也是不會喜歡這種考試的。
尤其是這位孔教諭偏好難的題目,考題通常出的比較偏,難也就罷了,以後鄉試會考到的可能性還真不大,所以大家心中的怨言也頗大,只是對著教諭毫無辦法而已。
生員的精神狀態截然不同,站在講臺上的孔教諭自然一目瞭然,他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情倒是有了一絲漣漪,下意識的多去看趙九福一些。
只見這孩子年歲不大,學識卻是不淺,下筆的速度一點也不必其他的人慢,孔教諭知道他並不是亂寫,這孩子別的不提,讀書的勁頭是有的,就是那位孫訓導也曾在他面前誇過。
這有心人看無心人,越看越喜歡,孔教諭並未下場去仔細看,心中卻把趙九福記下一筆。
縣學的月考畢竟只是普通的月考,考試的嚴格程度倒是寬鬆許多,趙九福暗道至少能夠正常的吃喝拉撒,不用怕被蓋了屎戳子。
不過因為考試的科目比較齊全,這月考也得持續一日,之後他們正常讀書,那幾位教育訓導就得去批改試卷,可以說,考完月考的這幾日,是生員們最放鬆的時候。
訓導都去批捲了,自然無人管著他們,雖說作業佈置了,可會在縣學讀書的生員年紀普遍不大,心思便有些散落。
這樣一來,專心致志看書的趙九福就成了異類,熟知他的人知道他就喜歡看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裝模作樣呢。
其中便有些人自己不想讀書了,偏偏還看不得別人用心讀書,當下嘲諷道:“嘖嘖嘖,有的人裝的還挺像的,不就是圖一個勤奮苦讀的名聲,讓先生們刮目相看嗎?”
“孟志明,你瞎說什麼呢!”起來反駁孟志明的人叫孫光宗,看這個名字就知道是孫耀祖的親弟弟,孫老爺的親孫子。
因為孫老爺與胡秀才的關係不錯,孫光宗與趙九福雖然沒有什麼交情,入學之後的關係倒是也還處的不錯,他之所以會站起來反駁,是因為孟志明乃是富商之子,正巧是孫家對頭。
“孔光宗,趙九福自己還沒說話呢,你瞎咋呼什麼,別人心裡頭說不定還在罵你大傻子。”孟志明繼續冷笑道,翹著二郎腿怎麼看怎麼紈絝。
不過真要是覺得他只是個紈絝的話可不行,這位能考中秀才,就證明還有一定才學的,只是考中秀才之後就放鬆了一些,平日裡手裡頭又有錢,最喜歡出門花天酒地。
孟家為了這個出息的兒子操碎了心,一邊給他娶妻,希望他娶妻生子之後不再那麼放浪形骸,一邊又使關係塞銀子,硬是讓他進了縣學。
但是可想而知,脫了韁的野馬哪裡是那麼好拉回去的,這位照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要不是讀書上頭還成的話,說不定早就讓孔教諭掃地出門了。
這次的爭吵是因為自己而起,趙九福就算是不想要搭理也不成,不得不站起身拍了拍孫光宗的肩頭,這才對孟志明說道:“孟師兄,我只是喜歡看書,只是別人的想法如何,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這裡畢竟是縣學,大家夥兒還是認認真真的讀書為好。”
趙九福說完之後就拉著孫光宗坐了下來,低聲說道:“方才謝謝你為我出頭,不過我並不在意別人如何說道。”
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