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孫光宗醉意醺醺的邀請趙九福留下來徹夜長談,但趙九福現在可不是孤家寡人,還是堅持告辭離開了。
這麼一來趙九福幾乎是踩著宵禁回到家中的,一進屋就瞧見嚴玉華還在堂屋這邊繡花,當下就說道:“怎麼還沒休息,天黑了做繡活兒傷眼睛,下次我回來的晚的話你先睡就是。”
嚴玉華也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了,趙九福平日裡不愛喝酒,偶爾喝一次也是拉她一塊兒嘗一嘗自己釀製的人參酒,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聞到夫君臭烘烘的樣子。
嚴玉華不但不覺得討厭,反倒是覺得有些新鮮,當下笑著說道:“這時間也不算晚,我睡了也睡不著,再說屋子裡頭蠟燭點的亮堂,偶爾做一次無妨的。”
趙九福露出拿她沒辦法的眼神,自己先回屋梳洗了一番,喝了好幾口靈泉覺得身上的酒味淡了一些才出來,一出來就瞧見嚴玉華拿著一碗醒酒湯過來了:“夫君,先喝了醒酒湯吧,不然明日起來會頭疼,那滋味可不好受。”
雖然覺得自己大約是不需要的,但趙九福也沒辜負妻子的好意,他笑著一口乾了,才說道:“幸虧我不愛喝酒,不然光是這醒酒湯的味道就夠難喝的。”
他偶爾也喜歡小酌幾杯,但喝的一般是系統出品,並且從來不會多喝,不得不說這個自制能力非凡,是他兩輩子已經養成的習慣了。
嚴玉華聽著覺得好笑,其實旁人家的大老爺們喝醉了為所欲為多了去的,能踏踏實實喝醒酒湯的可不多,他們哪裡會管醒酒湯好喝不好喝。
她迅速的給趙九福塞了一顆橘瓣,才笑著提醒道:“夫君,今日有人登門拜訪,說是夫君在戴河鎮那邊的同窗好友,只留下一個名字說叫趙炳生,聽說夫君不在家只坐了坐便告辭了,只是留下話來說改日再來拜訪。”
“炳生?”趙九福有些驚訝的叫道,不怪他驚訝,實在是趙炳生比他早三年考中進士,趙九福來京城的時候他已經在外面任職了,兩人一開始還有聯絡,但後面不知為何就慢慢的斷了,後頭兩年趙九福忙碌不已,寫信的次數也大大減少。
算算時間,趙炳生又是三年任期結束,外放的官員來進京述職了,一般來說這種述職都在年前會完成,到時候是繼續任職還是另說就不一定了。
不過他依稀記得趙炳生當時是作為一地知縣出去的,這些年來從未聽他說過晉升的事情,那麼他現在應該還是一個知縣。
都說一朝考中進士就能改換門庭,但實際上最近幾屆的進士待遇一般,除非是家世背景深厚的留在了京城,不然大部分都被打發了出去。
一來是因為如今開朝已經快要百年,累積下來的進士也足夠多夠用了,二來也是皇帝有心改一改基層的吏治,所以才會把進士同進士下放。
這些痕跡都是趙九福在皇帝身邊久了才慢慢琢磨出來的,就像是他考試的那一屆,除了他們三倆個之外基本都是外放為官,而留下來的人之中,只有他現在看起來發展的趨勢不錯。
不過能見到自己的老友,趙九福心中也是高興的,正好第二日就是休沐,趙九福倒是有些期待與趙炳生的見面,算起來他們可都快七年沒有碰面了。
嚴玉華見他露出欣喜的神色,倒是又說了一句話:“那位老爺留下了拜訪的禮物,我也是後頭看了才知道有些貴重,不知道這般收下合不合適。”
趙九福看了看嚴玉華拿出來的禮物,倒是明白為什麼她會擔心不合適了,原來趙炳生送來的竟然是一根人參,這可不是普通的人參,而是明顯看起來能有百年的老參。
趙九福皺了皺眉頭,即使他不關注人參的價格也知道這種人參肯定是價值不菲的,就像是喝過他炮製的人參酒的,他們便都覺得他用的是上了年頭的老參,但誰也不覺得會超過百年。實在是因為超過百年的老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