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了。”
“這裡又沒有人。”
聞清羽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某個角落,搖頭失笑。
仿若察覺到什麼,聞顯允轉過頭,看見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明目張膽搭在牆角。
此刻他看過去,兩個頭咧開嘴正對著他笑。
聞顯允倏地石化在原地,風一吹就散了。
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言語,正色道:“你們何時來的?偷聽長輩說話,成何體統?!”
聞曦既和褚朝昭手揣著手手走出來排排站,乖巧極了。
“師叔,我們哪裡是偷看?分明是就在那裡啊,只是師叔演……咳咳,太投入了,所以沒發現。”
話說完,聞曦既低下頭肩膀抖啊抖。
天啊!沒想到啊,平日裡威嚴穩重的師叔竟然在自家師尊面前,是這個模樣,簡直就是一小弟啊。
賺了賺了。
褚朝昭揣著小手手,低著頭笑,也不說話。
兩人這模樣,顯然是從頭看到了尾。
聞顯允直接氣炸了:“你們!放肆!目無尊卑,今日我就要替師兄好生管教管教你們!”
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聞曦既和褚朝昭抬頭對著他一笑,轉身一溜煙就跑了,快得像閃電一樣,顯然這種事沒少幹。
留聞顯允在原地跳腳大罵,身後卻傳來笑聲,如一泓清泉。
他轉過頭,欲哭無淚:“師兄,你也不管管這兩個崽子,聞曦既本來就無法無天,那小幼崽來了就更不得了了,兩人到處逗貓招狗,四處惹是生非,不是今日惹九蜧追著跑,就是明日惹藏書閣長老來告狀,這兩人早晚給歸雲宗掀了!”
聞清羽一雙眸子清亮,掛著難得的笑意看著他:“師弟,你兒時也是這般,常常惹得師尊和長老們追著滿山揍,有一日醉酒,將師尊種的這滿山銀蘭給全薅了,可還記得?”
聞顯允難得窘迫了一下,而後似是心虛道:“那是以前!而且我比他們乖多了。”
被提起往事,他也也不惱,不知為何,忽然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了,那雙滄桑的眸子望著漫山遍野的銀白色蘭花,如年少的那個模樣突然就消失了。
“那時候,我就是想給師兄做一束花,送給師兄,想讓師兄多笑笑,多開心開心。”
他看向聞清羽,一雙精明又深藏城府的眸子此刻清澈無比,帶著從來沒有過的虔誠:
“這也是師尊想要的,喜怒哀樂,師兄你不必將自己困在神的身份裡,紅塵滾滾,何必棄之。”
即便為此放棄自由快活的日子,坐上高位,他也願意。
這是他的執念,終其一生也要護下的。
聞清羽又恢復了那副無慾無求的模樣,只是笑笑,望著遠方也不說話。
宮殿的銀色簷鈴低吟,清脆的聲音悠遠,不知道在訴說些什麼。
當然後面的事情,褚朝昭和聞曦既也就不知道了。
兩人忍著笑,又繼續關注著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