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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譽原本是靠在黃花梨椅背上,看到了這裡,咦了一聲,臉色變了,身子也立了起來。
後面的部分其實羅璣沒有看完,沒想到這位素來笑嘻嘻沒有正形的學生,竟是這樣的反應,“怎麼了?”
沈譽一直看完以後,才開口說道:“羅大人,前面的那些話是對林鶴本人錦上添花的榮譽,後面的東西,可以若是在整個大齊推行開,這可能救了不少的人命。”
關於滅蚊的藥方是在後面單獨寫下的,潘曾毅覺得這一件事很難把它單獨歸入哪個門類,對林鶴本人而言,或者是在鄖河範圍裡,只能說是一件小事,甚至比不上決堤那件事嚴重,但是這件事若是放在整個大齊而言,可以說是經世濟民的大事了。
羅璣看完了之後,也是深深一嘆,“我會把邸報呈給內閣。”
林鶴的政績足以他往上挪挪位置,可以去建安府做個從六品的同知。但是羅璣想著提到林鶴在鄖河的規劃,他也想知道要是多給林鶴一些時間,鄖河能夠做成什麼模樣。
想到了翔安縣,羅璣準備上的邸報之中多寫上幾句,這翔安縣與鄖河交接,兩縣合併倒也可行。
無論是翔安縣還是鄖河縣,每年都是繳納公糧三萬以下,這種三等下縣,縣令一職是從七品,若是兩縣合併,繳納公糧就可以化為中縣,品級自然而然就成了正七品。兩縣合併之後,若是繳納公糧能夠上升到十萬,就是從六品的官員。
目前大齊的官員冗雜,內閣一直有做“大縣”(把人口少的兩個相近縣合併成一個)的想法,把目前一些下縣進行合併成為中縣或者是上縣,羅璣覺得,鄖河和翔安的合併,是十有八·九的事。
那林鶴在京都裡做了十多年的翰林,並無官名,現在貶謫當了縣令,竟然還有如此際遇,羅璣在心中想著,若是那些經過了科考的年輕後生,也應當學林鶴,潛心做事,從小處著手,也會有前景。
沈譽看著羅璣的表情,就知道恩師的打算,紅泥小爐的水已經沸了,發出了汩汩的聲響來,沈譽拎著小水壺,沖泡茶葉,讓那蜷曲的茶葉在沸水下舒展開,根根挺立。
沈譽是沈家的嫡出子弟,沈家在大齊可以說是赫赫有名的書香門 沈譽送禮
當昭昭聽到了輕笑聲,慌慌張張扭頭看,就看到了沈譽坐在長廊的欄杆上。
沈譽二十出頭的年齡,穿著的是月白色帶著竹葉暗紋的瀾衫,頭戴玉冠,倚在廊柱上,面板白皙而又氣質灑脫,看上去十分俊朗。
這樣的沈譽讓林昭想到了寶兒的話,寶兒說過的錢家二哥模樣,更像是說得沈譽,而且巧合的是,沈譽穿得這一身衣衫顏色與錢鏡誠的衣服相似,只是錢鏡誠穿得面板更顯得黝黑,而沈譽這般斜靠著帶著不羈的灑脫來。
昭昭想到了寶兒提到過沈家老爺遞了拜帖,對著沈譽行禮,喊他沈老爺。
“你給馬梳毛是好事,怎的這般慌慌張張的?”
“這不是我的馬,它病了,我陪陪它。”昭昭說道。
她一個人過來是因為錢二哥說雪影生病了,等到上完了課寶兒急匆匆先回房如廁,林昭一個人就過來看看雪影。林昭喜歡雪影,甚至有時候想把雪影給帶回家去,所以才會在聽到動靜的時候有些心虛,總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破了。
“我看這馬兒與你十分親近,當真像是你養得一樣。”沈譽笑著說道,“你是林二小姐是不是?”
昭昭點點頭。
“我們說說話。”沈譽含笑拍了拍身旁的欄杆。
昭昭讓沈譽先等片刻,她再摸了摸雪影,然後淨手斂裙側坐在了沈譽的旁側。
沈譽看著林昭,笑道:“我是和周家二老爺一塊兒來到鄖河的,暫住在周家,這些天可是不少次聽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