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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話以後,郭振沒有吱聲,我慢悠悠的打著方向盤奔著訂好的酒店開去,一路上我倆全部全都保持沉默,我靜靜的開車,他靜靜的低頭翻動手機像是在跟什麼人發簡訊。
車內的氣氛靜謐的讓我有些恐慌,我沒話找話的搭訕:“郭叔,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整?”
郭振滿臉平靜的微笑道:“什麼都不做,靜觀其變,靜安天命。”
“這”我張了張嘴巴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嗯”了一聲。
十多分鐘後,我和郭振出現在酒店,訂的這家飯館屬於私人會所的那種性質,我倆來到一個包間,我畢恭畢敬的替郭振將風衣掛到衣架上,我倆剛剛坐下,幾個服務員就端著幾碟精緻的小菜送了上來,我開了一瓶價格不菲的紅酒,替我和他分別斟滿。
我端起酒杯輕聲道:“叔,不論成敗對錯,這一杯我敬您,感謝你在我初入青市的時候給予的照顧和幫扶,不論到什麼時候,我趙成虎永遠銘記於心,我說的是肺腑之言。”
“我幹了!”郭振揚眉一笑,直接揚脖將整杯紅酒灌進肚裡。
我趕忙出聲勸阻:“慢點喝叔,酒有的是,我就怕你身體扛不住。”
郭振抄起瓶子給自己再次滿上,揚脖又是一口悶進嘴裡,笑著拍了拍腦門說:“晚點,我怕我沒機會再喝上這種好酒了,當了半輩子人民公僕,不管走到哪,我都時刻要求自己矜持、少言,在外人面前兢兢業業,今天難得可以放開喝一次,成虎啊,感謝你能在叔最後這段時光施捨我一頓美酒喝”
“叔,不是你想的那樣”
郭振揮手打斷我的話,臉色平靜的說:“在你看來或許是情分,可是在很多人眼中就是施捨,叔在青市生活了整整三十年,我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市南區的晉靈實業是我幫忙建起來的,萊西的風情度假村是我打過招呼的,就連青光高速都是我批的字,太多太多了,而現在那幫老闆哪個敢接我電話,誰不是躲的遠遠的。”
“算起來,你對青市也是勞苦功高。”我感嘆的出聲。
郭振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揚脖輕笑:“這裡有太多太多我付出的心血,然而等我政治生涯走向末路的時候,他們全部對我敬而遠之,反而是你這麼個並沒有從我手中得到多少實惠的江湖浪子肯招待我最後一場,不得不說人生的起起落落真是一場夢境啊。”
“唉,幹了!”我什麼都沒說,跟他碰了一杯酒。
我扶了扶眼眶出聲:“叔,你的事情,我會幫你想轍,哪怕救不了你,我肯定會保小北個周全。”
郭振紅色紅潤的微微一笑:“成虎啊,我問你個問題。”
“您說,叔”我微微一愣,替他和我分別倒滿酒,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郭振抓起我手邊的煙盒,替自己點燃一支菸,吐了口濃煙後笑問:“你真的希望我度過這一次難關嗎?”
我不自然的抽動兩下嘴角,沒有往下接話。
郭振夾了口菜塞進嘴裡,吧唧有聲的說:“有了歐團結,還需要我老郭嗎?呵呵,人跟人其實就是那麼回事,我理解你的心情,特別理解,真的。”
“叔,其實”我張嘴想要辯解。
郭振擺擺手,替自己再次滿上一杯酒後,啞聲說道:“我在衛戍區服役了九年,當初我要退伍的時候,我的老連長問我是繼續留在部隊還是回到地方,留在部隊我現在至少應該是個副團級,但我毅然決然的選擇回到家鄉,為什麼?因為我家裡三代貧農,我迫切希望自己能夠改變他們的生活,我的老連長姓羅,他現在應該掛職副師。”
我沒有打斷,靜靜的聆聽他說話。
郭振紅著眼睛說:“最開始退伍回來,我分到了萊西去當黨委書記,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