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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蘇菲哭的梨花帶雨,我打心眼裡覺得疼的不行,可是讓我同意啞巴的要求去跟天門掰手腕子,我又實在做不到,我焦躁的嘶吼:“你特麼懂個屁,狗日的要我跟天門開戰,要我和我師父、你師父叫板,你給我起來!這他媽違反道義!”
蘇菲固執的跪在地上哭嚎:“什麼叫道什麼叫義!撇下老婆和孩子就是道義嗎?如果所有人都講道義,你還會孤身奮戰那麼多年嗎?我是個女人,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皇圖霸業,梟雄雄心對我來說全都是雲煙,我只希望我的孩子有個爹,難道也過分了麼?”
“這麼多年我沒有求過你什麼,三三為了我孩子,軟一次,服一次!我師父你師父他們肯定都會理解你的。”蘇菲伏在地上,淚水禁不住的往下淌落,淒厲的模樣讓我不忍心多看一眼。
我沉默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去讓她閉嘴,她說的是事實,又不是事實,這幾年我遠走他鄉孤軍奮戰,既是因為王者,又是因為自己,這個世界是公平的,老天爺在給你特權的同時也賦予了你責任,如果我不再關鍵時候站出來,這些兄弟憑什麼服我,王者又憑什麼擰成一股神。
啞巴一隻腳踩在我臉上,黑洞洞的槍口徑直指向我,他如同只牽線木偶一般呆滯的望著我,不遠處蘇菲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將我的心給割成了幾段,我無力的仰頭躺在地上,看著啞巴咧嘴笑:“你不敢殺我,對吧?”
啞巴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叩動了扳機,子彈擊穿我耳邊的水泥地面,飛濺的石子劃破我的面頰,也徹底劃破夜空的寂靜,不遠處幾輛汽車的警報聲“嗶嗶”的響了起來,啞巴吹了吹冒著輕煙的槍口,衝我露出一個比哭還要嚇人的詭笑。
我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那種徘徊在生死一瞬間的感覺,叫我的心差點沒飛出來,本來以為這個糠貨頂多是嚇唬嚇唬我,沒想到狗日的真敢開槍,也不怕招惹來警察。
“不要,千萬不要!”蘇菲連跪帶爬的攀過來,陳圓圓和杜馨然也慌里慌張的從車裡跳了下來,特別是念夏,可能被槍響給嚇到了,“哇哇”的啼哭起來,老婆和閨女的哭泣聲攪亂了我原本堅定的心神。
“三三答應他好嗎?算我求求你了,趙成虎,你他媽答應他!”蘇菲狀若瘋癲的扯開嗓子嚎叫,要不是杜馨然和陳圓圓的拉拽,她恐怕早就奔過來了。
見我一語不發,蘇菲急了,聲音沙啞的呼喊:“趙成虎他媽不是人,這麼多年你誰都沒有虧欠,唯獨虧欠我,現在還要不負責的尋死,你去死吧!你敢死,我馬上也跳樓,讓念夏變成孤兒!”
“讓念夏變成孤兒!”一句話如同銅錘一般狠狠的撞擊在我的心口,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可以對任何人都做到冷血無情,唯獨對自己的骨肉沒法狠下心,我深呼吸兩口氣,決定妥協,剛朝著啞巴點點頭,準備開腔的時候。
突然感覺地面一陣輕微的顫動,顫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緊跟著堵在我們車後面的那輛藍色的工具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咣”的一下子撞了個底朝天,原地翻滾了幾下,飛濺起很多的鐵皮和火花,車裡的人慘叫連連的爬了出來。
巨大的動靜將杜馨然和陳圓圓差點給晃倒,連啞巴都禁不住的往後倒退半步。
我沒看錯,那輛將近五六米長的工具車確實撞翻,一輛黃色的龐大剷車“突突”的開過來,小佛爺鋥光瓦亮的腦袋從剷車裡伸出來,衝著我們這個方向喊:“沒舌頭的傻屌,把你的臭腳從我弟弟臉上挪開,不然老子剁了你狗腿!”
啞巴兩眼閃過一抹寒光,直接抬起手槍,朝著剷車的方向“呯,呯”就是兩槍,子彈將剷車的擋風玻璃射碎,小佛爺的面頰被玻璃劃出來好幾條血道子,他一臉無所謂的伸出一隻胳膊“桀桀”大笑:“來,雜種!你再開一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