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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今天換了件青灰色的老款中山裝,黑色的方口布鞋,板正的身形再配上滿腦袋的銀髮,看起來確實精神奕奕的,頗有點“老革命”的韻味,看到我,他笑呵呵的說:你不是說自己象棋下的不錯麼?我閒來無事,特地找你討教來了。
我苦笑不得的衝著老頭說:大爺您可真是個較真的人吶,剛好我上午沒任務了,咱們到我家去玩幾盤?
老頭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我倆一塊往回走,快走到洗浴中心門口的時候,我問他:大爺之前一直都沒來得及問您,您貴姓啊?
老頭意味深長的瞟了我一眼,口中唸叨出幾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來:花冠頭上戴,錦袍身披百花開!你能猜出來是哪種飛禽嗎?
“跟您老對話真費勁兒,得嘞,我也不是非知道您姓什麼,反正甭管姓啥,我都得喊聲爺。”我吐了口濁氣搖搖頭。
他“哈哈”大笑著說,現在的人都被金錢和慾望矇蔽了雙眼,一些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漸漸被遺忘了,我記得早幾年前正月十五,看花燈,猜燈謎,街上人山人海,可是現在恐怕只有外國的勞什子聖誕節才能過的更有年味了吧。
我認同的點點頭說:這才剛過完年,您老就又盼除夕了啊?其實也不怪現在的年輕人市儈,畢竟外來的和尚好唸經嘛,但凡沾上“洋”字的東西都高大上,娶個洋媳婦,找個洋老公,染個小金毛,看起來更洋氣,哈哈
老頭嘆了口氣說:悲哀,如果改革開放,和世界接軌,就意味著遺忘名族本土的產物,我想鄧公肯定會死不瞑目,外國列強從來沒有真正放棄過亡我大中華的野心,只不過從土地侵略變成了精神侵略。
我趕忙擺手衝他說:“打住爺爺,您這已經上升到國家高度了,咱還是聊點別的吧。”指了指我們洗浴的門口說,這是我住的地方,可能也會讓您覺得不適應,要不咱們還是找個茶樓去殺兩盤吧?
老頭抬手看了眼腕錶,搖搖頭說:不了,玩幾把我就該回去了,要不然家裡人該著急了。
我們一塊走進洗浴中心,就從大廳裡支起來棋局,我招呼安佳蓓幫著老頭泡壺好茶,我從旁邊小心伺候著擺放棋子,倒不是我覺悟有多高,也不是認為這老傢伙有什麼深不見底的背景,我就覺得“尊老愛幼”這點起碼的玩意兒不能丟失,畢竟誰都有小的時候,誰也會有老去的一天,當我們老了同樣希望被人尊重。
擺好棋局,老頭讓我先走,我習慣性的劍走偏鋒先往前拱了一步小卒子。
安佳蓓很文氣的站在旁邊觀戰,滿臉的笑意,時不時的觀望我和老頭兩眼,等我落子以後,老頭微微一笑,將“象”飛上,輕聲說,殺機騰騰,未斬而先露其鋒芒,小夥子你還需要收斂啊,最好的進攻是防守。
“被動的防守是捱揍,我不習慣!”我一語不發的往前再次拱卒子,小時候我爸教我下棋的時候,經常說的一句話:落一子,觀三步!意思就是做一件事情前,必須想好往後的結果,長大以後,我也一直都在學著這種處事手段。
這個時候剛好有客人入駐,安佳蓓走過去登記,老頭跳了一步“馬”開口笑著說:這姑娘挺不錯的,不過不適合你,你倆身上的金戈之氣都太重。
“她啊?她是我表妹。”我仰頭望了一眼安佳蓓,她正好扭頭看向我們,朝著我甜甜的一笑。
老頭意味深長的瞟了我兩眼,繼續落子。
我們酣戰的半個多鐘頭,最終我被他的“當頭炮”給將了軍,老頭伸直懶腰笑容滿面的說:你這孩子挺有意思的,是個殺心頗重的棋手,從不怕玉石俱焚,靠著一股殺伐銳氣咄咄逼人。
我笑嘻嘻的抱拳說,說一千道一萬,我還是輸給您了。
老頭擺擺手說:經驗有時候可以救命,比如你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