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識大體知進退,便命人將她帶下去安頓好,又囑咐竹息,著人告知玄凌下朝後到頤寧宮來,一通吩咐下去,才由竹息服侍著小憩去了。
玄凌下朝後本是要去未央宮看季欣然的,只是李長匆匆來報,派去陪同甄玉嬈去往頤寧宮的人在門口等了許久,卻被告知太后留了甄四小姐住在頤寧宮,且要玄凌下了朝便即刻頤寧宮一趟,玄凌只好先趕到頤寧宮。
玄凌甫一聽到太后留下了甄玉嬈便已知了太后尋他來的意圖,果不其然,玄凌到了頤寧宮,太后便說了自己的想法,言道事情既已這樣了,不如將玉嬈納入宮中來,畢竟玉嬈不同於普通宮女,既是臨幸了,合該給個名分的。
“若真是朕之過,自然給她個名分也無不妥,只是當時並無旁人在殿外守著,究竟是何情形,尚未可知。”
“既是如此,也不能說明不是皇帝之過,玉嬈這孩子,哀家覺得好得很,相貌自不必說了,才學出眾,又知書達理,這樣好的女子,合該入宮為妃。”
“母后如今病著,她還用這樣的事來叨擾母后安養,已是她的過錯。”玄凌聲音有些冷,復又道,“只是既然母后喜歡她,便先讓她在母后宮中伺候著吧,也好多陪陪母后。”
“也好,就讓這丫頭現在哀家宮裡吧。”太后知道玄凌已是讓步了,也不好始終緊逼。
“那兒子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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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許多天,玄凌都來往於儀元殿與漪瀾殿之間,只是對於季欣然依舊是想見而不得。玄凌數次對於那晚之事作了解釋,只是季欣然正在氣頭上,卻是充耳不聞。玄凌又怕更加惹惱了季欣然,加之前朝政事繁重,而太后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這般之下,能哄季欣然的機會便更少了,只是每日只要是有空,必定會到漪瀾殿門前站上一會。
這番情形,李長在一旁看著也是焦急的不行,皇上每日都如此,身子如何熬得住啊!只是一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私下與芊玉商量,多勸勸貴妃娘娘。芊玉便把李長所描述的皇上的近況說與季欣然聽,其實季欣然冷靜下來細想,便也知道那件事多半是甄玉嬈自己搞的鬼,且李長又說到玄凌將甄玉嬈穿去的衣衫首飾都盡數燒燬了,便更加肯定甄玉嬈大概是借了她的東風。玄凌日日來她宮中又是道歉,又是溫聲細語的哄著,便是不出聲,只是在她殿門口站上一刻鐘,她也不是不動容,就只是暫時不想見他而已。
這日,予湛下學之後比往常晚了許久才回來。季欣然問其原因,予湛道,“兒臣下學看見了父皇,父皇彷彿累極了,眼下都是青色,父皇雖未對兒子說什麼,但兒子知道,父皇想母妃了,母妃可是還在生父皇的氣?”
“母妃不生你父皇的氣了。”
“那母妃若得閒,不如去看看父皇,父皇一定很高興。”
予湛如今尚不滿十歲,卻彷彿能為父母分憂了,季欣然覺得心中很是欣慰。正欲說著什麼,外面喬亦安匆匆來報,“娘娘,頤寧宮來報,太后……怕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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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要掛了,玉嬈使計了,阿昔生氣了,皇上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