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鑑!臣女知道今日便要出宮了,所以昨夜特地去頤寧宮,想在走前再服侍太后一次,太后睡夢中喚的都是皇上的名字,臣女知道太后放心不下皇上,從頤寧宮出來竟也不知怎得就走到了儀元殿附近,臣女想著皇上若是太過傷心難過,太后定也不安心,便想著走近些替太后瞧瞧皇上,只是儀元殿各處都不曾有人。臣女獨自走到門口,便見到皇上似有醉態,接著皇上看見臣女,就強拉了臣女進殿,臣女想要喊人,只是並不曾有人前來,臣女又掙脫不開,這才……”
甄玉嬈這般說著,玄凌也一直在回憶昨晚究竟發生何事,只是昨夜實在醉得厲害,有些記不清,“朕記得昨夜見到的是貴妃,怎會……”復又仔細的看了一眼甄玉嬈的服飾,竟與貴妃素日愛穿的顏色樣式都極為相似,難怪昨夜會認錯。
又吩咐李長道,‘‘將她這身衣服拿去燒了,以後宮中除了貴妃,再不許旁人穿同樣的衣服!”
李長忙應,“是。那甄四小姐……”
話音未落,小廈子進來回稟,“皇上,太后宮裡來人說,太后知曉甄四小姐今日將要出宮,想在出宮前見見甄四小姐。”
太后想見甄玉嬈,便是想要處死甄玉嬈也不能即刻施行了,便吩咐李長,“去給她再尋一身衣裳來,先讓她去頤寧宮,待從頤寧宮出來,處置了。”
玄凌說罷便去上朝了,他還在思考下朝之後要如何去想阿昔解釋,而甄玉嬈想的則是,皇上根本不在意她的解釋,依舊還是要將她處死,看來她如今只能把希望放在太后身上了。
換了衣服來到頤寧宮,竹息正在喂太后喝藥,太后如今彷彿已經知道了自己已是油盡燈枯,趕上運氣好時,每日能勉強清醒個一時半刻的,便想要多找人說說話。看見玉嬈進來了,忙免了她的禮,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哀家知道你今日就要離宮了,其實哀家倒是想讓你再多留一段,等到哀家死後再出宮去。”
“太后……”
“沒什麼,誰都有這一天,難不成還想活成老妖怪麼?你這孩子進宮這些日子,哀家著實是喜歡你,看著你就像自己的女兒一般,只是你如今也到了年紀該嫁人了,哀家真想再多活些日子,能親自為你指一門好親事,也算了了哀家的一樁心事。”
太后話音剛落,甄玉嬈便已掉下淚來,“太后莫要說這般不吉利的話,若真有那日,玉嬈也定會隨太后而去的。”
“傻孩子,渾說什麼!哀家如今年紀大了,你才幾歲?”
“臣女……臣女不是渾說。”說罷起身跪倒在地,“臣女遲早都是要陪著太后的,皇上剛剛已經下旨要賜死臣女了!”
竹息在一旁聽了亦是震驚,太后忙問,“皇帝為何要賜死你?”
甄玉嬈便將昨夜發生的事與太后說了,只道是辜負了太后的厚愛,又丟了甄家的臉,最重要的是觸怒了皇上,被皇上賜死亦無怨言。
太后聽了便想到了當初朱柔則也是趁玄凌不清醒之際爬上了玄凌的床,一時臉色有些尷尬。只是甄玉嬈在太后的印象中一向是知書達理的好孩子,加之甄玉嬈如今這般梨花帶雨的可憐樣子,太后亦覺得是玄凌酒後做錯事,甄玉嬈無論如何也罪不至死啊。況且她一向喜愛甄玉嬈,如今既是這般,正好順理成章的將她留在宮裡。
“好孩子,委屈你了,快起來吧。皇帝也是,自己喝了那麼多的酒,犯了糊塗,竟把所有罪過怪到你身上。你放心好了,有哀家在,皇帝不會賜死你的,今日起,你便住在哀家宮裡,哀家找機會與皇帝說這件事,讓皇帝儘早冊封你。”
“臣女今日與太后說起此事,已是叨擾了太后,臣女不敢奢望能成為皇上的妃嬪,臣女惟願能服侍在太后身邊,便死而無憾了。”
甄玉嬈這般說,太后越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