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又慎的接過其中一枚鴛鴦佩系在腰間,又舉起右手抬頭說道,“小婿周玄凌在此向岳父岳母發誓,定會盡全力愛護阿昔,與她舉案齊眉,相守一世,”又把目光緩緩轉向季欣然,看著她的眼睛深情道,“永生不負。”
季欣然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她有些看不清玄凌的臉了,但是卻止不住想哭,她心裡在吶喊,爹爹,孃親,義父,孩兒有了真心相待的人,你們看見了麼?
“阿昔,別哭,我在這裡。”玄凌溫柔的吻上她的淚,像對待一件易碎品一樣小心呵護。這一夜玄凌一直自稱“我”,而不是“朕”,因為這一夜,他只是她的玄凌,是她的丈夫,是她願意相守一生的愛人。
這一夜,只有兩隻龍鳳紅燭在偷偷聽他們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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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季欣然往鳳儀宮中請安。行了叩拜大禮之後,便坐在皇后下首說話。
“熙妹妹進宮多年,如今侍寢了也算是正經的妃嬪了,本宮眼瞧著妹妹將這宮中上下打理的井然有序,本宮心中甚是歡喜。”
“皇后娘娘謬讚了,嬪妾年紀小,做事毛躁,全賴娘娘肯教導嬪妾罷了,如今娘娘既以大好,嬪妾也可功成身退了。”季欣然一臉竊喜的樣子,彷彿心中放下千斤重擔般向皇后推辭。
“本宮這副身子也是不中用的,時好時壞,今日能坐在這裡跟你說這一會子話,不過是因著如今時氣好些,何況本宮還有和嘉要照看,出了當日的事情,本宮也不放心把她完全交給乳母照看,所以這宮務上,還得靠妹妹多幫本宮打理了。”皇后心裡對於季欣然這樣的表現很滿意,畢竟她也不想一個有寵的女子還跟自己奪權,那她這個皇后就真不用當了,只是面上不顯,嘴上依然苦口婆心的挽留著。
“娘娘客氣了,娘娘是中宮之主,需要打理的事自是千頭萬緒,娘娘若有吩咐,嬪妾定當竭盡全力為娘娘效勞,而且還有端妹妹,甘妹妹和苗妹妹,都是各有所長,嬪妾蒲柳之質跟她們一比啊,實在是慚愧。”
“妹妹們俱是能幹之人。好了,你昨兒才侍寢,今日又陪本宮說了這一會子話,想必也累了,就先回去歇息吧。”
“嬪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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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瀾殿。
季欣然像沒骨頭般斜倚在床頭,如畫坐在腳踏上正輕輕為她捶著腿,芊玉站在一旁陪著說話。
“娘娘,剛才在鳳儀宮,娘娘為何要拒絕協理六宮之權呢?”
“皇上當日下旨讓本宮協理六宮是因著皇后病著,如今皇后身子漸好,我再握著這協理六宮的名頭不放手,不單皇后容不下我,太后也容不下我。”
“奴婢不明白。”
“皇后當年身子弱,無非是因生產傷了身,當日和嘉帝姬中毒一事,雖說皇后對外稱也沾染了少量毒素,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即便她真的中毒了,當年生產的虛虧在那時也早已好了大半,何至於養了幾年都不好,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有朱柔則在。太后一貫是偏愛朱柔則,而對皇后卻不是那麼喜愛,否則又何至於當年皇后正懷著孕,就急著讓朱柔則入宮,何況當日宮中只有皇后、本宮與齊婕妤三人,而我二人還是不能侍寢的,也完全談不上讓朱柔則進宮固寵一說,若說為了皇上,那倒不如直接選秀,還不是想有一個貌美又聽話的人抓在手裡。”
“照娘娘這麼說,皇后當初是為避鋒芒?”
“不錯,即使後來有苗氏和甘氏進宮,她二人也不成氣候,雖說她兩家勢力頗大,皇上會為了安撫臣子而寵愛她們,卻不會讓她們成為皇后,否則一旦他們的勢力蓋過了皇上,那皇位便是岌岌可危了,何況太后也不會容許除朱家之外的人登上後位。所以當日皇后的對手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