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陣子,瑞陽長公主在參加宴會時,將珍珠貼在了本該畫花鈿、斜紅與面靨的地方,獨創了珍珠妝,一時間風靡京城,引得後宅女子爭相效仿。
如今又出現了這麼別具一格又好看的新妝容,她們自然會喜歡。
……
男亭,謝子忱看著回到人群裡擁鏡自覽的顧家二姑娘,心底升起的些許異樣瞬間一散而空。
果然容貌只是無用的皮囊,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風骨,是他著相了。
但謝子忱不否認,自己確實有被顧浮驚豔到。
因為他來這裡不是為了見顧浮,自然對顧浮毫無期待。
卻不想顧浮面飾碎妝,五色雲母雖複雜但不會奇怪混亂,反而非一般的華貴豔麗,襯上顧浮被人注視著也依舊從容平靜的模樣,竟顯出了幾分難言的高貴雍容。
就好像她生來就該活在萬眾矚目之下,而她也早已習慣了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這樣強大的自信又與她作為閨閣女子的身份起了衝突,給人一種新奇的反差感。
要知道,其他姑娘若叫人這般盯著看,恐怕早就受不了了,偏她沒事人一樣,喝茶吃點心,甚至還嚐了嚐被溫在爐子上的酒,動作自在愜意。
謝子忱還注意到,顧浮喝酒的時候,男亭這邊許多人都不約而同地拿起了酒杯,跟著喝了口酒。
然而顧浮只喝一口就沒喝了,謝子忱覺得正常,畢竟那酒是醉仙樓最烈的仙人嘆,對姑娘家來說,確實不好入口。
謝子忱就這麼一直看著顧浮,險些忘了自己是來見棠沐沐的。
可不等他在女亭那邊找到棠沐沐,就有下人尋來,說臨安伯爵府的公子請他借一步說話。
謝子忱同臨安伯爵府的公子沒什麼交情,懷疑是棠沐沐想私下裡見他,故而起身離席,跟著下人離開並蒂蓮亭,去了臨安伯爵府的花園。
花園裡侍奉花草的下人早就被譴走了,謝子忱也支開身邊的小廝,獨自一人靜靜等候。
不過片刻,腳步聲自樹後傳來,謝子忱期待地望過去,卻發現來的不是他心裡想的那個人,而是即將和自己定下婚約的顧家二姑娘。
謝子忱垂下眼簾,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則有些失望。
然而來都來了,對方又是即將與他成婚的女子,他也不好冷落對方。
於是開口,說了句:“你我的婚事還未定下,私下裡見面,恐有損你的清譽。”
在他面前站定的顧浮聞言竟是笑了笑,說道:“沒辦法,有些話,我總得在定親之前和你說清楚。”
謝子忱第一次聽到顧浮的聲音,發現顧浮嗓音清澈,與她上了妝的模樣有些不相稱,不免又想起棠沐沐。
棠沐沐平日裡妝容嬌俏,言行舉止也格外嬌氣可人,後來在他面前試了一次珍珠妝,聲音作態竟變得端莊雅緻,和珍珠妝極為契合。
或許心裡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看見誰都想要拿來和她比一比,然後發現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越過她去。
謝子忱心下感慨,對比不上棠沐沐的顧浮也多了幾分憐惜:“你說。”
顧浮單刀直入:“你有喜歡的人。”
謝子忱愣住,抬眼看向顧浮。
顧浮接著說:“我不希望我未來的夫君,連專情於我都做不到… …”
所以麻煩你,趕緊打消了與我定親的念頭。
然而謝子忱並沒有聽完顧浮的話,就以為顧浮是要他放下棠沐沐,心底升起強烈的牴觸情緒,打斷了顧浮的未盡之語:“你若嫁給我,那便是我的妻,我自不會做出有負於你的事情,至於你想要的專情……”
他凜然道:“我只能說,喜歡誰並非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娶了你還和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