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心虛地沉默了片刻,最後道:“今天的晚飯吃了。”
顧浮挑眉:“昨天呢?”
傅硯:“……吃了早飯。”
午飯和晚飯都沒吃。
過去幾天基本都是如此,因為掛心玉樓公主一案,他有胃口就吃得下,沒胃口硬吃下去也會吐出來,一天能吃進去兩頓就算不錯了。
顧浮心疼得要死,又不能怪傅硯,畢竟胃口這個東西,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睡覺呢?我不來能睡著嗎?”顧浮問。
這個問題傅硯也沉默了一會兒,倒不是因為睡不著,恰恰相反,他能睡著,雖然不如顧浮在時睡得安穩,半夜時不時就會驚醒幾次,但還是維持了穩定的作息。
傅硯怕顧浮知道他的失眠不藥而癒,日後沒空就不來了,便鬼使神差地撒了個謊:“睡不著。”
他抱住顧浮,裝出一副許多天沒睡過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疲憊。
顧浮哪裡能想到傅硯會撒謊,蹙著眉道:“那先不忙了,我陪你回房間躺躺?”
傅硯當然不會拒絕。
兩人下樓,來到傅硯的臥房。
傅硯的臥房佈置得十分簡單,該有的都有,但卻不見半點多餘的東西,看起來頗有些冷清。
睡覺要脫衣服,雖然之前在侯府,兩人已經坦誠相見過,但此刻將衣服一件件脫去,傅硯還是感到了些微的不自在。
他換好寢衣坐在床邊,看著顧浮把脫下的衣服掛好,然後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向他走來,抬手把他往床裡面推:“你睡裡面,免得我走的時候又把你吵醒。”
傅硯:“……”
只是睡覺,什麼都不做?
直到這時傅硯才隱隱察覺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腳,但他並未認命,他開口和顧浮聊起玉樓公主的案子,告訴顧浮:“殺害玉樓公主的真兇,是今年才入宮的秀女。”
顧浮想起這事,問他:“查到動機了嗎?”
傅硯攬著顧浮的腰,把顧浮往自己懷裡帶:“她是英王去年從西南帶回來的人。”
顧浮不敢置信:“什麼?”
傅硯:“原本英王大概是想讓她攪亂後宮,結果人算不如天算,還沒等棋子入宮,他自己就先被陛下禁足在了府中。”
“所以是英王叫她殺了玉樓公主?”顧浮不解:“為什麼?殺了玉樓公主對他而言有什麼……”
顧浮望著傅硯的雙眼,突然頓住,遲疑道:“他想害的人其實是我?”
傅硯吻了吻顧浮的額頭:“是我,他想利用你挑撥我與陛下的關係,磊國使臣也早就被他收買,不然也不會瘋了一樣咬死著你不放。若陛下為了兩國和睦選擇犧牲你,那我定會心生怨憤,與陛下離心,若陛下選擇保下你,後續麻煩不斷,陛下會逐漸對我感到不滿——他是這麼想的。可惜他不知道,你不僅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可那日陛下要是沒召我入宮,他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顧浮說:“玉樓公主能被磊國使臣慫恿算計,主動提出找武將比武,陛下卻未必會想到找我啊。”
傅硯:“因為這招原本就不是算計你的。”
顧浮:“啊?”
傅硯:“秘閣和大理寺聯手,把那日在城內,可能會被召入宮的武將都查了一遍,其中一人與英王有聯絡,並商議要在使臣面聖當天,藉口比武當眾殺了玉樓公主,稱是誤殺,到時候讓磊國使臣施壓,逼迫陛下交出那名武將讓他們帶走,過些時日再送回殘肢作為挑釁,使朝中武將對陛下感到心寒,他再乘機收買人心。
“與英王合謀的武將擔心英王出爾反爾,於是留下了兩人商議的書信,作為把柄,免得當真死在磊國使臣手裡。
“後來陛下召你入宮,他才臨時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