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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卉的腦袋正好擱在他上臂位置。
葉舒城將她抱高了些,讓她枕得更舒服。
說好了要聊天,她現在又不說話,只能由他開啟話題:
“你很害怕雷雨天?”
盛卉點頭:“嗯,雷雨天總是發生不好的事。”
葉舒城望著她柔軟的發頂,突然想起昨晚在兒童廣場上,他開玩笑提了一嘴“家暴”之後她露出的僵硬表情。
曾經有過那樣的經歷嗎?
思及此,他喉嚨口微微發緊,想問又不方便問,最終極其委婉地低聲問她:
“有受傷嗎?”
盛卉怔了怔,許久才回:“我沒有。”
她沒有。
就說明別人有。
葉舒城心下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盛卉感覺到他在用手梳她的頭髮,動作很溫柔,像給小動物順毛。
她忍不住問出一個埋藏心底很久的問題:“為什麼你的脾氣這麼好?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爸爸性格比較暴躁,對你也很嚴厲。”
葉舒城:“可能更像媽媽一些?其實我工作的時候脾氣沒有很好,有些員工挺怕我的。”
盛卉:“那就是除了工作的時候,脾氣都很好。”
葉舒城笑:“你怎麼不說我只對你脾氣好。”
盛卉連忙說:“你對小杏也很好。”
彷彿他的偏愛只落到她一個人身上會讓她難以接受。
“小杏很可愛,能有她這樣的女兒讓我感到非常幸福。”
葉舒城說完這句話,又將話題往回退了一步,他能感受到盛卉有些牴觸他的偏愛,但是他現在更希望她能正視他的感情,
“在我沒見到小杏的時候,我就很喜歡她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盛卉抿了抿唇,不回答。
可當他再次開口,才說了一個“我”字,盛卉忙不迭打斷:
“哎呀我知道了。”
好像生怕他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情話似的。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麵皮竟然這樣薄,連男人的告白,準確的說,是她女兒親爸的告白都不敢聽。
葉舒城剛才想說什麼,盛卉不會再聽到。
但是他後面這句,貼著她耳廓低低地傳遞過來,清晰得就像敲在她心口一樣。
他說會對她和小杏很好很好,很久很久。
盛卉將臉埋在他胸口,過了許久才說:“可我沒有辦法回報你。”
無論感情上,還是行動上。
頓了頓,她破天荒地覺得自己說話太絕對,頗為艱澀地補充,“暫時。”
這回輪到葉舒城不說話。
盛卉再問:“你會介意嗎?”
葉舒城:“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他們都很聰明,葉舒城問出這個問題,盛卉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雖然他一直在給予和遷就,但是漸漸不再掩飾對她的野心。
盛卉又想逃到被窩裡面了:“我需要時間。”
她把臉縮到被褥下邊,誰知身旁的男人忽然撕掉穩重的外皮,伸手掀開她的被褥,乾脆利落地鑽了進去。
盛卉只來得及發出“唔”的一聲,雙唇旋即被他吻住。
緊貼的兩具身軀愈發滾燙,而窗外大雨未歇,他們只是擁吻,都不想在這個夜晚發生什麼。
盛卉漸漸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因為她的心跳彷彿敲在了耳膜上,完全掩蓋了周遭的一切。
以後的雷雨天似乎沒有那麼難捱了。
她想到這裡,心頭一酸,驀地產生了流淚的衝動。
連夜的暴雨沖刷整座城池,清晨放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