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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卉感覺母親似乎有些不正常了。
後來的後來,還是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
她躲在家裡的床上瑟瑟發抖,時至凌晨,忽然接到一通電話,讓她去什麼交通事故現場
耳邊猛地響起一道炸雷聲,盛卉身體遽然一顫,痛苦地睜開了眼。
原本漆黑的臥室,此時卻充盈著暖橘色的光亮。
床頭燈不知何時開啟了。
室外的雷電仍在翻湧,窗戶的撞擊聲卻小了很多,窗簾也靜靜墜在地上,顯示著室內的封閉與平穩。
盛卉裹緊被子,防備地看向坐在她床邊的男人。
耳邊每響一下雷,她的身體就要狠顫一下,望著他的眼神便多了一分恐懼。
“盛卉?”
葉舒城不敢碰她,只隔著一定距離坐在她身旁,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盛卉咬著下唇,並不作答。
她似乎還沒有從夢魘中徹底清醒過來,眼睛仍舊覆著一層霧,眉頭緊縮,白生生的臉側滲出細密汗珠。
葉舒城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模樣。
他很想擁抱她,但她的視線明擺著告訴他那不可以,可能會激起她更劇烈的反應。
但是至少,她沒有讓他滾。
如果葉舒城知道她曾經的經歷和心底的恐懼,一定不會做出接下來這個動作。
但他現在也很茫然,他只想儘可能地安慰她。
看見男人俯下身來,盛卉瞳孔倏地睜大,異常用力地攥緊了被褥。
除了嘴唇之外,沒有其他地方的觸碰。
他緩慢靠近她,溫熱的鼻息纏繞過來,淡粉色的嘴唇在她唇上輕輕貼了一下。
和以往每次接吻的感覺都不同。
就像情竇初開的中學男生,
窗外, 嘩嘩的暴雨聲充斥整個世界,對比之下,手機聽筒裡傳來的聲響輕得像蚊吶。
葉舒城將手機貼在耳邊, 不太確定地問:“聊天?”
對方慢吞吞地回了一個單音節:“嗯”
葉舒城笑了笑:“怎麼聊?”
為了聽清楚她的聲音, 他特地走到離窗戶最遠的地方,背靠衣櫃, 一邊聽電話, 一邊垂眼盯著虛空中一點。
“就隨便怎麼聊。”
她似乎翻了個身, 聽筒裡傳來布料窸窣摩擦的聲響,“反正現在睡不著。”
她的嗓音透著一絲啞, 聲調不算太平穩, 聽起來似乎還帶有噩夢驚醒後的茫然和張皇。
葉舒城輕輕嘆一口氣:“要不要過來陪你?”
盛卉聞言,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她兩手握著手機, 電訊號送來男人低磁沉穩的聲音, 她感覺自己耳廓微微發起了熱,心境奇蹟般地更平和了些。
葉舒城又問:“聽得見我說話嗎?”
“聽得見。”
盛卉能感覺到,現在是自己更需要他。她不喜歡需要男人的感覺, 因為在她印象裡, 男人總愛在女人需要他們的時候拿喬、裝腔作勢, 但是葉舒城從來沒有這些缺點。
雖然他偶爾也會逗她玩, 但是分寸總是拿捏得很好。
盛卉才剛剛張嘴說了幾個字:“那你過來”
然後就聽見一聲“吱呀”輕響, 臥室房門從外邊緩緩地開啟了。
這未免也太快了!
她緊忙丟掉手機, 整個人縮回被窩, 眼神有些警惕地盯著房門方向。
葉舒城今晚第二次來到她的房間,卻見她比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裹的還緊, 腦袋和臉蛋都遮住了, 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緊隨他的行動而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