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堯見李寶瓶不答,目光就看向了站在她身邊的碧玉。
他的目光冷然犀利,滿是壓迫感。碧玉見了,只覺得胸腔裡的一顆心都猛烈的跳了起來,心中滿是恐懼。隨後她竟然不受控制的雙膝一軟,跪了下去。然後也不待李修堯開口詢問,就將李寶瓶先前說的那些要讓她去找個五城兵馬司的人過來封了這間鋪子的事都悉數說了一遍。
李修堯聽了,目光越發的冷了下去。
“誰允許你這樣在背後藉著我的名頭行事?”他聲色冷漠,“若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又冷聲的呵斥著李寶瓶:“回去。”
被他這樣一呵斥,李寶瓶只覺得心中極其的不自在,面子上也過不去。抬頭正要反駁兩句,但卻忽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以往李修堯在她的印象中只是個眉眼冷漠,話不多的人。她心中實在是瞧不上這個庶長兄的,而且他也不常在家,所以很少注意他。但今兒這樣猛然的一見,卻見他身上不知何時竟有了一股權傾天下的霸氣,看著極凌人的。竟是讓她看了就覺得心中恐懼,反駁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她心中開始在想,難怪長姐二哥和母親他們現在忽然就這樣的忌憚李修堯了。
她不發一語,帶著碧玉轉身就出了鋪子。
等出了鋪子,李修堯不在面前,那種壓迫的她都快要喘不過氣的凌人氣勢方才慢慢的在心頭消散。
她頓住腳,不高興的回身問碧玉:“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出去隨意的找一個巡街的五城兵馬司裡的人過來就好,你怎麼將大公子找過來了?”
碧玉的一顆心還在因著害怕而快速的跳動著,說出來的話都不穩,還在發著抖:“剛剛奴婢遵照姑娘您的吩咐,出去找五城兵馬司的人。找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了有兩個穿五城兵馬司公服的人帶著刀在巡街,奴婢就上前去對他們兩個說了姑娘您吩咐奴婢的話。那兩個人聽了,趕忙的就要跟隨奴婢過來。可是一轉身,就看到大公子正騎馬從路盡頭過來。那兩個人見了,就趕著上前對大公子行禮,奴婢要攔也攔不住。過後,過後也不知道怎麼,大公子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說到後來,碧玉都哭喪著一張臉。
李寶瓶心裡暗暗的想著,以往李修堯再不管她的事,今兒這是怎麼了?想必是不喜她在背後藉著他名頭行事,所以才要跟過來一探究竟。而剛剛他還當著那麼多人那樣的讓她沒臉……
想到剛剛的事,李寶瓶由不得的就心中惱恨的咬了咬牙。心中有些不屑的想著,李修堯現在再是從一品的都督同知又如何?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個粗鄙的武臣罷了。縱然二哥現在只是個七品的翰林院編修,但他到底是正正經經的進士及第,清貴的很,前途無量,李修堯如何能及得上?往後有的是他李修堯垂頭受氣的時候。
想到這裡,李寶瓶心中才覺好受一些,提著裙子坐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馬車。心裡還想著回去要對母親好好的說一說今兒的這事。
李寶瓶離開鋪子之後,李修堯同那兩個五城兵馬司的人低聲吩咐了兩句話,那兩個人對他行過禮之後,就轉身退了出去。
李修堯這才看向了沈沅。
沈沅原還一直微垂著頭靜靜的站在那裡。她並不想讓李寶瓶知道她認得李修堯的事。這會察覺到李修堯的目光,她就對他屈膝行了個禮,客套的說著:“見過李公子。”
不過並沒有抬眼看他,目光依然只看著自己牙白色馬面裙上繡的折枝梅花。
李修堯順著她的目光,也看著她裙上繡的那枝折枝梅花。
淡粉色的梅花,鵝黃色的花蕊,這算得上是她這身素淨衣裙上唯一的嬌豔之色了。
“這是你的鋪子?”
與剛剛對李寶瓶說話的冷漠不同,這會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