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名號來壓人,對李淑妃的名聲可不大好。若李淑妃知道了這事,只怕還要說李姑娘幾句呢。”
綿裡藏針的話語,只氣的李寶瓶心中亂顫。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的跳了起來:“不過是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罷了,倒在我面前這樣的擺譜。何必要告到我長姐的面前去?我大哥先如今做著都督同知,這五城兵馬司的人都歸他管,但凡我同他說一聲,讓他隨意的尋了個由頭封了你的鋪子,你還能如何?”
沈沅冷笑不已。
李寶瓶這話也只嚇唬她罷了。旁人不知,她可是再清楚不過的,李寶瓶對著李修堯這個庶長兄可是全沒有半點的尊敬,且時不時的就會在李母的面前詆譭他。她說的話,李修堯會聽?平日見都不想見她的。
“既如此,李姑娘不妨去說。”沈沅走到旁側的圈椅中坐了下來,目光望著李寶瓶,好整以暇的說著,“我就在這裡等著。看令兄李大人會用什麼罪名來封我的這間鋪子。”
李寶瓶大怒之下,果真讓碧玉現在就出去找尋一個五城兵馬司的人過來。
她自然是沒膽量直接去找李修堯的。現在的李修堯已經貴為都督同知,再不是以前那個卑微的庶長子了,她每每見著他的時候,看著他冷如冰霜的臉,心中就止不住的會覺得害怕。她不過是想去找一個五城兵馬司的人過來,到時說了她是李修堯妹妹的事,不過是讓封一間小小的綢緞鋪子,還愁對方會不聽?
五城兵馬司的職責原就是負責京城一應治安的,每日都會有人在外面的街道上巡視,且都會穿著公服,極好認的。李寶瓶只想著,碧玉很快的就會找到人過來的,到時看眼前的這個人還怎麼囂張。
而小夥計這時正在同沈沅見禮,又忙著讓人去後院叫韓掌櫃過來,自己則用朱漆小茶盤奉了一碗茶過來。沈沅接過,微垂著頭,慢慢的喝著茶水。
她是不懼五城兵馬司的人的。再如何,想要封別人的鋪子,總要個原由。再者說了,沈承璋畢竟也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自己是他的女兒,五城兵馬司的人也要掂量掂量。且想必李寶瓶也不敢把此事真的鬧大了。便是說到哪裡去,她都是沒理的。
沈沅正喝著茶,忽然就聽到碧玉的聲音響了起來。
只是這丫鬟倒沒有了剛剛對著小夥計說話的那股子狗仗人勢,反倒是低著聲音,囁嚅的在說著:“姑,姑娘,大,大公子就在外面。”
大公子?李修堯?
沈沅震驚的抬起頭。然後就見有個身形修長挺拔的人正舉步走進了鋪子裡面來。
他逆著光,看不分明他面上的相貌。但即便如此,他身上那冷冽凜然的氣質依然能教人心生敬畏,為之側目。
平和相處
李寶瓶也沒想到,不過是讓碧玉出去隨意的找一個五城兵馬司裡巡街的人過來,誰知道她卻將李修堯找了過來。
不過這當會李修堯就站在這裡,她也不好問碧玉這其中的原委。只好不情不願的上前叫了一聲大哥。
若是在以往,她連這聲大哥都不肯叫的,但時過境遷,李修堯現如今是從一品的都督同知,長姐前些日子特地叫了母親進宮,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們往後要對李修堯態度尊敬,所以李寶瓶這才不得不叫。
但李修堯卻沒有看她,目光只望著沈沅。
沈沅在他抬腳進來的時候就起身從椅中站了起來。這當會她正微垂著頭,雙手鬆松的交握在一起,平放在腰那裡。
看著極安靜平和的模樣。
李修堯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李寶瓶,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的冷聲問著:“什麼事?”
李寶瓶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若讓李修堯知道她在背後藉著他的名頭狐假虎威,依著李修堯的性子,只怕絕饒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