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知道。她想要鍾建國的東西,只能在節禮上做文章。
敢找鍾建國要錢,鍾家大哥若是一氣之下告到趙銀單位裡,趙銀輕則被廠領導訓一頓,重則被開除。
再過幾年,趙銀就退休了,她不想老了老了,退休金沒了。而她越來越老,鍾建國越來越厲害,趙銀就越來越怯鍾建國。此次敢一個人找來,也是仗著她佔著理。
鍾建國窮的不像是能住起樓房的人,趙銀也有些奇怪。聽完宋招娣的那番話,趙銀認定鍾建國的錢都被白家人給弄走了。
只要一想到她不敢奢望的鈔票,一疊一疊的飛到白家,趙銀就氣得肚子疼:“我還沒叫你滾,居然敢叫我滾?老孃倒要看看,咱倆今天誰滾。”伸手薅住白母的頭髮就往外拽。
宋招娣翻出結婚證和她留作紀念的車票,到樓梯口看到趙銀和白母撕扯起來。宋招娣樂了,乾脆坐下來靜靜地圍觀兩人打架。
待兩人扯得衣衫不整,累得氣喘吁吁,宋招娣才慢慢悠悠下樓,故作驚訝道:“表姨,嬸子,你們這是做什麼?哎,我的碗,我的碗怎麼碎了?表姨,是不是你弄碎的?”
“不是我!”趙銀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是她!”
白母一看兩個碗摔成碎片,徹底不能用了:“是你表姨碰掉的。”
“是你碰掉的。”趙銀粗喘了幾口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白母,“碗離你近,離我遠,招娣,找她賠,必須得就她賠。”
白母瞪著眼,一蹦三跳,揚聲道:“憑什麼找我賠?你哪雙眼看到是我弄掉的?別血口噴人。”
“我不管是你們誰弄掉的,反正兩個碗都不能用了。”宋招娣道,“只有你和我表姨在樓下,你們一人賠一個,一人給我一毛錢好了。”
白母驚叫:“你怎麼不去搶?!”
“一個粗瓷大碗,也好意思叫你表姨賠?虧得還是我把你介紹給建國。”趙銀冷笑,“宋招娣,你有沒有良心?”
宋招娣:“我家原本有好幾個碗,大娃和二娃吃飯的時候沒端穩,摔碎了三個。現在又被你們弄碎兩個,不去買碗?我們晌午得用盆吃飯。
“建國以前的工資不高,不但得養一家五口,還時不時被這個嬸子追著要錢。大娃的媽媽死的時候,建國都是找劉師長借的錢。表姨,建國還欠一屁股外債,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你要我咋辦?”
趙銀指著白母:“找她要!”
“你別聽她胡說八道。”白母道,“鍾建國根本沒給過我錢。”
宋招娣:“後來是沒有。可是我聽周圍的鄰居說,你天天拿建國的副食本去供銷社和副食廠買東西,每次還都買兩份,一份寄回家。
“大娃還說你偷家裡的東西,蜂蜜、麥乳精,布等等,但凡能託郵局寄去申城的,你什麼都偷偷藏起來寄回去。三娃出生的時候,你在這邊待兩個月,鍾家一個月的伙食費三十塊錢都不夠用。”
“三十塊錢?”趙銀瞪大眼睛,“頓頓吃肉,一個月也用不了三十塊。”
宋招娣點頭:“是的。表姨,你看這是結婚證,這是車票和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