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翰是懷昌朝的二兒子懷陽翰,聽懷荊提起他,懷昌朝目光變柔,這茬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他看了一眼宴會廳內,對懷荊說。
“今天董事會來了不少人,你和我進去打個招呼。”
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懷荊掃了一眼宴會廳內的人,神色淡淡地說:“算了吧,我回國後就一直在io,跟他們也不熟,讓我哥陪你去吧。”
懷荊的漠然,讓父子倆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懷昌朝笑了笑,說:“行,但你也不能一直這樣,畢竟最後是你接手懷氏的。”
眼睫微垂,杯中液體清澈鮮紅,懷荊唇角勾了笑,笑得如夜風般冰冷無痕。
既然懷荊無心想去宴會廳內,懷昌朝也沒有再邀他,臨走前,他說:“你今天喝多了,跟我們一起回大宅吧,免得你奶奶擔心。”
“不了。”懷荊拒絕道,“我有司機。”
“行。”今天畢竟是他的壽宴,宴會廳內的人都在等他。懷昌朝說完後,就起身走進了宴會廳。
懷昌朝一進門,賓客就湧了過來,父子倆在人群中笑著,倒真像那麼回事。
掃了一眼宴會廳內,懷荊將視線收回,雙臂搭在木質欄杆上,抬頭看向了夜空。
今天天氣晴朗,漆黑的夜裡,繁星點點,這樣的星空真美。
被掛了電話,許星空將手機放在一邊,心裡盤算起許星遠訂婚的事情來。電話裡,母親說周童童家要十八萬八千八的彩禮。
說實話,這些彩禮在淮城真不算多。
淮城是老城,重男輕女嚴重,嫁女兒就像賣女兒一樣,收了一大部分的彩禮後,多半被女方父母拿去貼補自己的兒子結婚用了。
許星空結婚那會兒,都已經是十萬起了,現在物價飛漲,更是高得沒邊。
周家人說要這些彩禮,後面會在童童出嫁的時候給她陪送回去,他們一分錢都不要。他們就這麼一個女兒,而且大兒子已經結婚,不需要花錢,要彩禮也不過是想讓小兩口以後的生活寬裕些。
許星遠真的是攀上了一個好人家。
許星空想著想著,思緒漸漸飄遠,不知道怎麼就想到她訂婚的時候了。
那時候,王舜生創業沒錢,他父親王志維只給他們付了一套二手房的首付。至於彩禮,他們家給了八萬。而那八萬也是王舜生自己去銀行裡貸的,等結婚後,許星空就把錢給了王舜生,給他做了投資。
許星空雖然上了大學,但在淮城長大,骨子裡根深蒂固的保守,覺得婚後就應該無條件支援丈夫。而且說句現在聽有些涼薄的話,那時候她對王舜生還是有愛情的。一旦有了愛情,那就註定了她的卑微和順從。
現在想想,還真是挺傻的。
想到這裡,許星空突然回過神來,剛才懷荊笑話她這麼大年紀沒有結婚笑話不著,因為她已經結婚了啊。那他為什麼還笑話她?笑話她沒有二婚嗎?
想到王舜生都沒有那麼氣,許星空躺在沙發上,捏著咪咪的小爪子,鼓著腮幫子小聲說:“剛才應該說我都結過一次婚了,你比我大你還沒結過,你好意思麼……”
嘟囔完之後,許星空卻又笑了出來。她額頭碰著咪咪的額頭,在軟絨絨的毛上蹭了蹭。
她跟懷荊在一起久了,都變得幼稚了很多,結過婚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她不就在婚姻裡吃過一次虧了嗎?
許星空輕輕地嘆了口氣。
洗漱過後,許星空吹乾了頭髮,抱著電子琴又在沙發上彈了一會兒。她身上蓋著薄毯,咪咪就窩在她的頸間,家裡開著地暖,暖烘烘的。彈了一會兒就覺得眼皮有些累,最後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許星空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剛開始一下,她眉頭一皺。不一會兒,敲門聲像是鼓聲,一點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