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年裡是幫著婉姨娘為虎作倀,做了不少傷害我娘和我弟弟的事,所以你就該有你應得的懲罰,這個你卻是逃脫不掉的。”
柳嫂原只以為著簡妍拉了她的女兒和兒子出來是要脅迫她,當著她的面來責打他們的,可沒想到最後她竟然會主動的提了出來要給她女兒和她兒子脫了奴籍。
但凡只要她的兒子脫了奴籍,那就是能參加科舉了的呀。若是兒子能考取了功名,那她的子孫後代也會是當官的,就再也不用給別人為奴做婢,看別人臉色過日子了啊。
柳嫂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開始沸騰了起來。
與這個相比,婉姨娘又算得了什麼呢?自己受到些懲罰又算得什麼呢?所以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柳嫂伏下了身子,對著簡妍磕了個頭:“奴婢一定將所有知道的事都說給姑娘您聽。”
而柳嫂接下來說出來的那些事,確實是讓簡妍震驚到了。
她是沒有想到,自己當年出生之時不幸被失落的事,婉姨娘竟是參與其中了的。
依著柳嫂的說法,當年端王的殘部堵了寧遠伯府家眷前去京城的路,王府侍衛雖然眾多,但又怎敵得過那些在戰場上嗜過血的人?很快的便潰不成軍,唯有護著聶青娘等人望著官道上跑罷了。其時聶青娘已經是早產生下了自己來,交由乳孃抱了。亂軍叢中,乳孃抱著自己一路狂奔,已是眼見得要上了馬車的。
只是那輛馬車上坐著的人卻不是聶青娘,而是婉姨娘。
婉姨娘見著乳孃爬上了車來,一剎那竟是直接提腳就將乳孃踹了下去,隨後又吩咐著趕車的車伕快趕了車走。至於那個車伕後來也是死於了亂箭之中,所以這事除卻婉姨娘和柳嫂竟是沒有一個人曉得的。
再有李信,一開始李信的性子也不是如現下這般怯弱的。只是婉姨娘一早就打了要除掉李信的心思,所以李信小的那會她便買通了服侍李信身旁的丫鬟僕婦,大晚上的扮鬼嚇他。又夏天捉了劇毒的蛇放到他的屋裡去,李信受此驚嚇,大病了兩個月,雖然沒死,但性子卻是變得怯弱了。虧得後來聶青娘將李信移入了雅安居里居住,不然李信遲早要遭了婉姨娘的毒手。
還有槿姨娘、珍姨娘,她們兩個人起先也是曾經懷過孩子的,但是皆被婉姨娘想法兒的讓她們兩個流產了。就是怕她們兩個會生了男孩兒下來,威脅到李敬的地位。
這幾件事可是比什麼剋扣月例,低價高報之類的震撼多了。
隨後柳嫂也按了手印,而簡妍則是當著她的面,發還了她一雙兒女的賣身契。
柳嫂和她的一雙兒女磕頭謝了恩。簡妍讓人送了柳嫂的一雙兒女出去,至於柳嫂,這些年她的雙手可不乾淨,該領的罰照樣還是得領的。
隨後簡妍便拿了那一疊記著婉姨娘罪行的紙,撩簾子進了裡間。
婉姨娘正被反剪了雙手坐在炕上,為防著她亂喊亂叫,口中也被塞了布巾,旁邊還有兩個僕婦在守著她。
她坐在這裡,旁邊的窗戶是開著的,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外面,也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所以她現下已是曉得自己這些年做過的事都已是被簡妍一五一十的知道了。
而她知道了,國公爺肯定也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