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出來,她定然也是逃脫不掉的,所以也就唯有緊咬了牙關不鬆口的。
但是,就方才這桐香院裡的丫鬟們說的婉姨娘的那些罪行並沒有讓簡妍滿意。
壓根就沒有什麼拿了出去就能震撼到李翼的東西。所以這柳嫂的口,她勢必是要撬開的。
“柳嫂,”簡妍想了想,慢慢的開口問著她,“對婉姨娘的事,你可是有什麼話要說的?”
“奴婢沒有什麼要說的。”縱然是整個人被這毒辣日頭曬的都有點發暈了,可柳嫂的脊背還是挺的筆直。
若不是知曉這柳嫂與婉姨娘這些年來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做了那樣多的壞事出來,簡妍簡直都要佩服這柳嫂一片忠心護主的氣節了。
但可惜,現下的她是鐵石心腸,早就不曉得心生惻隱是什麼意思了。
她對別人心生惻隱了,當初她娘和她弟弟被冷落這麼些年,她娘被逼自盡的時候誰又曾對他們心生惻隱過?
所以簡妍聞言,便也沒有再問什麼,只是對著聽楓使了個眼色。
聽楓會意,對著站在院門處的那個僕婦招了招手。
於是很快的,幾名僕婦便擁著一個年輕的婦人和一個少年過來了。
這兩人見著跪在庭院中的柳嫂,齊齊的奔了上前來喚了一聲娘。
柳嫂一看到他們兩個,面上就變了顏色。
這年輕的婦人和這少年卻是她的女兒和她的兒子。
女兒已經出嫁,嫁的是鄭國公府田莊上的一個管事。兒子卻是生的孱弱,做不得重活,不過胡亂的在這鄭國公府裡找了個清閒的差事應個名罷了。
人都是有弱點的。柳嫂為著怕自己供出了婉姨娘所做的那些事之後,她自己也落不到什麼好下場,因著許多事她也是參與了其中的。可是現下見著了自己的女兒和兒子
她轉頭望向簡妍,目光微閃。
簡妍這是要用她的女兒和兒子來脅迫她啊。
簡妍倒是不懼她的目光。
她只是閒閒的把玩著腰帶上掛著的一枚比目魚玉佩,然後慢慢的對柳嫂說著:“我知道你的兒子身子孱弱,做不得重活。但我也曉得他卻是個自小就喜愛讀書的,且肚子裡也有學問。只是再有學問又能如何呢?他是個奴籍,沒法參加科舉的。”
柳嫂的目光暗了暗。
她的這個兒子生下來就喜愛讀書的。幼時又是做的李敬身邊的書童,日日跟著李敬上學堂。那李敬是個浮躁的性子,讀不進書,她兒子卻是在一旁一邊伺候著李敬一邊聽著先生講課。他又聰明,一點就透的,後來李敬的功課倒有許多都是他來代做。講課的先生一開始還不曉得,倒只誇李敬學的好,後來曉得是她的兒子代做之後,便搖頭嘆息,說可惜是個奴才,不能參加科舉的,不然倒是可以考取了功名光宗耀祖。
她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考取了功名光耀門楣的,所以這些年中她也就越發的用心幫婉姨娘做事了,也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求了婉姨娘的恩典,能讓她兒子脫了奴籍,然後就可以去參加科舉了。只是婉姨娘畢竟也只是個姨娘而已,這些事上面她也是做不得主的
想到這些,柳嫂的目光就越發的暗了下去。
這時就聽得簡妍的聲音在說著:“我可以現下就讓你的兒子和你的女兒都脫了奴籍,從此往後,他們的子孫後代便都再也不是奴才了。”
柳嫂心中大吃一驚,由不得的就抬頭望著簡妍。
簡妍一臉正色,徐徐的說著:“我是個對事不對人的性子。你女兒和你兒子我已是遣人查探過了,他們兩個都是赤純的人,並沒有做過一星半點的壞事,所以我自然是不會對他們如何。還會給他們脫了奴籍,讓他們自由自在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過柳嫂,你的事我也是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