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木瞪大眼睛。
兩人齊刷刷緩緩搖頭,孟與森說:“上課都聽懂了,還看什麼。”
凌嘉木:“………”
是我智商低,是我不配。
怎麼會有人專門跑來自習室看電影,他盯著對面一人一耳機,姿態懶散東倒西歪地看著螢幕,氣得壓根癢癢。
想著作業還有一大堆沒寫,他又怨念地掏出課本和練習冊,被迫做題。
只是那兩人一點都不安靜,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時不時發出很輕的笑聲。
自習室很空,稍微有些動靜就聽得格外清楚。
凌嘉木剛想張口,又閉了嘴。
如果他說吵,他哥一定會說:那自己回家寫去。
是他硬要跟過來的,只能憋著。
孟與森跟凌君寒看完一部電影,懶洋洋用胳膊碰了碰他,“看累了,出去抽根菸?”
“你還抽菸!”凌嘉木偷聽到對話,猛然抬起頭,上下打量,“我要跟你們老師舉報你。”
“舉報吧,高二三班,李老師,記得把你哥也帶上。”孟與森雙手撐在桌面上,含笑看人,“好兄弟就是要有難同當。”
“無恥。”凌嘉木狠狠地寫下答案,薄弱的紙張被戳了個大洞。
“走吧。”凌君寒從褲兜裡掏出煙盒,旋轉著把玩。
兩人推門出去,自習室重新變得安靜。
凌嘉木鬼鬼祟祟的看了一圈,好像真不是來學習的,什麼也沒帶。
他懶仄仄的回到座位上,感覺生無可戀。
是他太天真,人家是真的聰明,課下不用學習。
他盯著那道已經卡了二十分鐘的數學題,唉聲嘆氣。
人和人的腦子為何不能共用呢?科技都這麼發達了,就沒什麼提高智商的藥?
他把一堆公式先抄在空白的地方,挨個艱難往裡套。
怎麼算怎麼不對勁,越寫越覺得離譜。
背後突然飄來一抹很淡的煙味,像是某種薄荷香。
聲音從頭頂上落下,“公式錯了,輔助線也畫錯了,是連線對角。”
話還沒說完,凌嘉木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溫熱的大掌握住,被迫跟著移動。
一條新的輔助線落在立方體上,他瞬間豁然開朗。
“你真聰明!”凌嘉木猛然回頭,孟與森笑得很欠揍地垂眼看著他。
他敲了敲習題冊,手指劃過空著的幾道大題,引誘說:“謝謝誇獎,你要是肯叫我一聲森哥,我可以免費幫你輔導作業。”
凌嘉木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凌君寒,心裡盤算著這話的可能性。
每次問他哥難題的時候,那人總是面無表情,眼神裡帶著一種看傻子的憐憫,讓人覺得羞愧。
9號跟他比起來,雖然一樣的欠揍,態度還是要和善不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孟與森又說:“我那還有一整套筆記,都可以送你,前提是……”
“森哥。”凌嘉木接話,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
他微微揚著下巴,眨著可憐的小狗眼賣弄可憐,“我都叫了,求你幫幫我。”
凌君寒雙手環抱著,靠在看好戲,“你真要幫他輔導?”
“嗯,就當獻愛心了。”孟與森抬頭,佯裝活動四肢,“今天正好胳膊酸,不想打球。”
凌君寒點了點頭,合起光腦,“那我先走,他有點傻,辛苦你了。”
“我不傻,我是反應慢。”凌嘉木嘴裡嘀嘀咕咕,卻不敢大聲反駁。
孟與森被逗笑,終於明白見到這小孩兒的親切感從何而來,跟他家那隻傻狗特別像。
眼睛都圓溜溜的,一碰就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