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朝簡的身體敏捷度,他心想,等到對方的左腿完全好了,他們可以試試腿腳上的功夫。
“上來。”牆頭的朝簡低喊。
陳仰助跑著蹬上院牆,瞳孔裡是逐漸放大的修長手指,他想對搭檔說,這點高度,自己不用拉。
然而話沒說出來,陳仰抓住了那隻手,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拽了上去。
朝簡跟陳仰面對面坐在牆頭,叉著腿,溼熱的呼吸時有時無的交融。
一個的氣息裡有菸草味,一個的氣息裡是濃郁的煙味跟奶味。
陳仰只是緩了幾秒就跳了下去,他背過身對牆頭的朝簡說:“你慢慢下來,踩我的……”
“轉過來。”朝簡說,“接住我。”
陳仰:“……”
“弟弟,我怕是接不住。”他看朝簡要跳,趕忙張開手臂。
向東瞪著要往陳仰懷裡跳的朝簡,這他媽的,招數都不帶重樣的,他洩憤的跺了跺地上的柺杖。
老子走了,老子不看了行了吧。
亂石谷在鎮外,東南邊。
凌晨兩點出頭,陳仰跟朝簡,向東三人根據這兩個資訊尋找目的地。
這座小鎮被那場雨燙傷了,傷痕累累。
陳仰邊走邊想,雨下在深夜,這個點鎮上的人都睡了,否則還不知道會燙死多少人。
向東無意間捂住了眼珠子,大家族為了隱晦私慾製造出的“平衡”被打破了,亂石谷有什麼跟詛咒有關。
雨下完了,鎮子裡一定發生了某些蝴蝶效應。
現在還沒看見。
陳仰的視線從一家門前的白燈籠上面掠過,他想到了周寡婦的那盞,想到了對方說過的幾個叮囑。
其中兩個是:不要去客棧二樓,走商的脾氣不好,鎮上的朱家跟雲家是兩大家族,不喜外人,最好別去他們家門前逗留。
當初陳仰就知道叮囑裡藏著線索,一直摸索不清。
這場雨之後,線索浮出了水面。
周寡婦是鬼,她因為某個原因,死後夾在大家族跟走商們的交易之間,但她的立場並不堅定。
她的叮囑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不讓他們去二樓,其實是希望他們過去。
陳仰這麼想是有證據的。
下開水雨的時候,周寡婦作為知情者,她一定知道樓梯口的眼珠子被人碰了。
可她上了二樓,卻沒有挨個房間檢視,很明顯的放水了。
陳仰心想,說不定還是周寡婦幫向東跟畫家應付了那夥人。
“陳仰,”向東喊了聲,“一甲子是什麼意思?”
“六十年。”陳仰把散開的思緒攏了回來,“一甲子代表六十年。”
“六十年前鎮上也出現過名字魚?”向東邊走邊盯視四周,“還是說,搶了六十年壽命,就會有個記號。”
陳仰說:“都有可能。”
他沒記錯的話,60代表一個迴圈,如果奪取六十年壽命就會有個記號,那有可能是個圓?
“嗚嗚……”
前面有戶人家的門口傳來女孩的哭聲,地上還躺著一個。
陳仰前不久才見過女鬼,他在夜晚對女性都有點發怵:“向東,你……”
“我不去。”向東吼了一句,又煩躁的說,“地上那個熟了。”
“去看看。”陳仰猶豫了會,拉著朝簡過去。
向東瞪著他倆的背影:“有什麼好看的,房裡那三個還沒看夠嗎。”
門口的女孩披頭散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陳仰沒靠太近,他問需不需要幫忙。
“你們是誰?”女孩像是看不清家門前的三個男性。
陳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