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的夫妻,早在幾個月前就該圓房,還不是您撒嬌賣痴,陛下心疼您,才隨了您的心意,這洞房夜一直拖到了如今。”
趙歸雁聞言,的確是放鬆了許多,收斂了幾分侷促,溫聲道:“我餓了,何媽媽,能替我準備一些吃食嗎?”
一覺睡到晌午,昨夜又折騰了那麼久,她早就飢腸轆轆了。
何媽媽露出善意的笑容,沒再說什麼,滿臉欣慰地道:“奴婢這就出去傳膳。”
採月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因著昨夜下藥的事情,今日採月他們極為謹慎,對於吃食,勢必要親力親為,不敢再讓旁人尋了機會傷害她了。
何媽媽伺候趙青鸞多年,又跟著她在宮裡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本領,她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葷食,搭配一盅白粥。
趙歸雁看著桌子上擺著的東西,目光浮現幾分懷念,好一會兒,她才執起瓷勺。
何媽媽見她背脊挺直,微微斂著下巴,姿態優雅地用膳,不禁想到了趙青鸞,忍不住眼眶發酸。
趙歸雁,越來越像大小姐了……
她害怕趙歸雁看見,偷偷地拿衣袖擦了擦眼角。
趙歸雁還是注意到了,她放下瓷勺,略有些擔憂地看向何媽媽:“何媽媽,你為何哭了?”
何媽媽哽咽道:“奴婢想到了大小姐,她也最喜歡奴婢做的菜食。”
趙歸雁緩緩垂下眼睫,沉默了下來。
半晌,就在何媽媽以為自己的話觸怒了趙歸雁的時候,就見趙歸雁抬起眼,直勾勾地看著何媽媽,一字一句的說道:“何媽媽,謝謝你一直未曾忘記阿姐。”
她眉眼溫暖,目光柔軟地看著桌上的東西:“我總想時不時參與阿姐的過往,才不至於忘了她。”
何媽媽突然落下了淚來。
一個人死了,就意味著不再存於這個世上,記憶會褪色,這樣,那個人存在的痕跡也就漸漸淡了,從此消散於世間。
唯有不斷溫習,才能愈久彌新,越發深刻。
何媽媽這一瞬間,想到了以往趙歸雁總是不經意地讓她做些什麼,原來都是她懷念趙青鸞的方式。
趙歸雁神色幽幽,她不敢忘呀,她如何也不會忘記,她是因為什麼才入的宮。
只不過,她今日格外思念阿姐。
因為,那些陷害阿姐的兇手,如今終於忍不住對她下手了。
刺殺,下藥,許是一個人所為,又或是幾個人所為,可都沒關係呀,她總會順著這些線索,將他們都一一抓出來,替阿姐報仇。
一頓飯忽然氣氛沉重了許多,趙歸雁安靜地用完膳,剛要起身去找線索,就聽見宮人進來通秉,說是宋太后召見。
趙歸雁眼神微動,溫聲道:“本宮知道了。”
她讓採月將傳話的小宮女打發走後,想了想,沒有立刻就去。
她先是慢悠悠地描了眉,再抹勻了胭脂,順便再梳了個墮馬髻,打扮得光彩照人,才緩緩起身。
採月剛開始還有些急,擔心太后娘娘等久了會不高興,可見趙歸雁與何媽媽趙媽媽都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也就放寬了心,但她還是困惑不解,便問道:“娘娘,您這樣晚去,太后娘娘會不會動怒?”
趙歸雁揚唇,笑得顛倒眾生:“我去得早,太后娘娘便不會生氣嗎?”
採月一愣,旋即便懂了:“太后娘娘如今怕是視您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會讓您舒坦,與您去得早不早無關了。如今您與太后再無修復關係的可能,更何況,您如今代表了陛下,陛下與太后已經是明面上的不和,您不能放低姿態去求和,除了惹一身羞辱,得不到什麼好。”
趙歸雁挑了下眉,頗有些意外。
“採月,你如今居然這麼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