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這說的都是實話啊,說真的,這個蘇鳳章除了家世普通了一些,跟孟庭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過脾氣比孟庭好多了。”
“就你剛才那番話,那些事兒,跟你鬥詩的人要是孟庭,還不得拿大腳板將你踹下樓。”
李三郎一想覺得真有可能,以前他惹毛了孟庭捱打的時候真不少,頓時更加心酸了。
心酸無比的李三郎悶悶說道:“他敢麼他,一個小山村出來的窮舉人,他那不是脾氣好,是膽小如鼠,不敢跟我對著幹。”
朋友卻不贊同這話,還說:“你這話就不對了,能寫出《歲花吟》的人,怎麼可能膽小如鼠,人家是真的不在意罷了,你看過《歲花吟》吧,那裡頭可真是精彩,就是……”
李三郎聽得更加煩躁,一把拉住朋友,低聲耳語道:“你偷偷溜下去幫我看看現在到底誰領先,看到了上來告訴我。”
朋友尷尬的一笑,偷偷看了另一頭一眼,道:“你,你這是讓我幫你作弊,不行不行。”
“作什麼弊?我有沒讓你幫我作假,先看看怎麼了?”李三郎不樂意的罵道。
朋友卻說:“那早知道晚知道有什麼區別,孟庭在那兒盯著呢,他那人你還不知道,我要是敢下去他就敢罵人,到時候面子裡子都沒了,三郎,你就耐心等等,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說完這話,朋友一溜煙兒跑開了,生怕被他逼著下樓去看。
李三郎倒是能讓自己的小廝下去,但他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尤其是絕對不肯當著孟庭的面示弱。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一直到日暮西斜,餘暉落到了臨江樓上,正常鬥詩才落下帷幕。
還是掌櫃的親自捧著兩幅字和記名的冊子上來,一上來就喊道:“老朽先恭祝二位公子,二位的佳作備受喜愛,可是人人稱讚呢。”
李三郎皺了皺眉頭,喊道:“掌櫃的,你就直接說票數吧。”
掌櫃的被他打斷了話也不生氣,笑盈盈的說道:“方才老朽跟小二一塊兒數了三遍,確定票數無誤,選李公子的一共有三十二人。”
三十二可不是小數目,李三郎眼中露出幾分竊喜。
誰知道下一刻,他就聽見掌櫃的笑著繼續說:“選蘇公子的,一共有一百三十二人,不多不少,正巧比選李公子的多了一百人。”
“什麼,這怎麼可能?”李三郎下意識的喊道。
掌櫃的臉色不變,繼續說道:“這是路過的行人自己選的,老朽帶著人盯著絕沒有算錯。”
李三郎臉色一片慘白,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輸了,還是這般慘敗。
倒是孟庭冷笑一聲,朗聲問道:“李三,這比試結果你認不認,不會真的要請城中大家們出來點評,你才能心甘情願的認輸吧。”
李三郎到底是有幾分骨氣的人,方才他找茬,那是覺得自己確實是吃虧了,如今最後結果出來,他反倒是能心平氣和的看待。
雖然臉色慘白一片,甚至身體都搖晃了兩下,但李三郎還是強撐著,沙啞著聲音說道:“是我輸了。”
說完這話,李三郎衝過去斟了一杯茶,雙手捧著走到蘇鳳章面前:“蘇舉人,此次鬥詩是我輸了,是我心胸狹隘,步步為難。”
蘇鳳章原以為他定然不會直接認輸,誰料到這位倒是乾脆利落。
李三郎示弱,蘇鳳章對他的印象反倒是好了許多。
他伸手將李三郎扶起來,帶著溫和的笑容:“李舉人不必如此,原本鬥詩也是為今日文會助興,沒必要上綱上線的,再者李舉人也不曾故意為難。”
李三郎聽了這話卻是一愣,他這會兒倒是明白方才朋友為何說蘇鳳章脾氣好了,若是他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