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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劉大柱惹出大麻煩,癟老劉在家裡也沒少被兒子媳婦抱怨,這會兒不想管也不敢管。
顧明東看了眼跟在最後頭的三個人,劉寡婦臉色麻木,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劉愛花姐弟倆手拉著手,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等上河村生產隊的社員到了地方,才知道這一次行刑的不只是劉大柱一個人,是所有溪源鎮的死刑犯一起。
刑場在溪源鎮往西的一個空地上,四面高中間低,此刻四面站滿了人,都是附近過來看熱鬧的。
但凡是出了死刑犯的生產隊,這會兒都得派人來觀刑,以起到警示教育的作用。
上河村的社員到了之後,還得去簽字畫押,證明他們確實是到場了。
圍觀的人群多,顧明東看了眼劉愛花姐弟,低聲囑咐了一句:“你們跟在我身後。”
劉愛花連忙點頭,拉著弟弟死死的跟在他後頭。
李鐵柱也抓到了圍觀的籤,這會兒意外的看了眼顧明東,倒是也側身走過去,幫姐弟倆擋住了人群。
顧明東看了他一眼。
李鐵柱笑了笑:“劉大柱是劉大柱,他弟妹是弟妹。”
顧明東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快,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轟然。
幾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被押著走進了刑場,每個人的胸口都掛著一個硬紙板,上面寫著他們的罪名。
劉大柱站在死刑犯中,胸口的牌子寫著:【劉大柱,男,二十五歲,溪源鎮上河村生產隊村民,因精神疾病,發病時暴打人致死,影響惡劣……】
“大柱啊!”劉寡婦發出一聲哀嚎,整個人癱軟下來。
“媽!”劉愛花死死的掐住她的人中。
李鐵柱皺眉道:“這還沒開始呢,她就暈了,到時候不會算咱們沒觀刑吧。”
旁邊的社員連忙跑過去幫忙,愣是把她掐醒了。
劉寡婦醒來後,只癱坐著傻傻的往前看。
劉愛花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摟住弟弟,把他的腦袋按在懷裡,免得他看見血腥的畫面。
“哎,那個就是你們隊的殺人犯吧?”旁邊有個人搭訕道。
李鐵柱黑著臉說:“他是犯了神經病。”
不用他說,圍觀的人也看出來劉大柱精神不正常了,其他的死刑犯死到臨頭,要麼是嚇得雙腿發軟,被拖拽著進場,要麼是強作鎮定,抬頭挺胸保持最後那點體面。
就劉大柱被五花大綁著,路上還要朝著身邊的人撕咬,手腳動彈不得就張嘴,愣是差點咬下他右邊死刑犯的耳朵。
看守的人沒辦法,只得把他的嘴也給堵上了。
李鐵柱見狀,朝著身邊的人解釋道:“瞧見了吧,他是自己發了神經病,跟我們生產隊的風氣沒關係。”
方才搭話的人說了句:“既然有病,你們怎麼不關起來。”
李鐵柱沒法回答了,只哼哼道:“那誰想能想到他忽然發病,還打死人了。”
顧明東無心去聽旁邊的話,他的注意力都在劉大柱身上。
幾日不見,顧明東已經完全無法看到黑霧的蹤影,反倒是劉大柱似乎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怪不得派出所會以精神病來結案。
行刑的過程比他預料的快,幾聲槍響後,死刑犯們一個個撲倒在地。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劉愛花猛地捂住弟弟的眼睛,自己卻咬牙堅持著。
忽然,一隻厚實的手掌擋住了她的視線,幫她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劉寡婦卻無心照顧兒女,又是哀嚎一聲,再一次暈了過去。
依稀的,顧明東聽見人群其他地方也傳來幾聲驚呼,除了劉寡婦之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