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直接暈過去,大約是其餘死刑犯被迫來圍觀行刑的家屬。
劉大柱荒唐的一生徹底結束。
顧明東一遍遍掃過那具了無生息的屍體,確定黑霧也跟著徹底消失,他才收回視線。
白小花與劉大柱的糾纏,也到此為止了。
“走吧。”顧明東將兩個孩子轉過身,沒讓他們看刑場的畫面。
回去的路上,劉寡婦雙腿發軟幾乎走不了路,全靠兒女撐著才勉強能走。
其餘社員卻七嘴八舌的議論起方才的刑場來,分明帶著幾分興奮,只有顧明東臉色平靜,就像是剛去了一次菜市場回來。
李鐵柱轉頭問道:“阿東,方才血糊糊的,你就不怕嗎?”
“人死如燈滅,有什麼好怕的。”顧明東淡淡說了一句。
不等李鐵柱再說話,顧明東就說:“人都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想想地裡頭的事情。”
李鐵柱摸了摸腦袋,嘿了一聲:“也是,死人哪有糧食重要。”
劉大柱的死鬧得轟轟烈烈,死了之後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生產隊少了兩個人,社員們的日子卻毫無變化。
因為刑場的震懾,生產隊的風氣一時大盛,以前吵吵到上火還有人敢動手,現在對罵到嘴巴起皮子了,兩家人都不敢動手,倒是讓顧建國很是省心。
顧明東回到生產隊的 絕筆
再次看見顧明東, 吳夢婷眼神閃爍,顧左右而言他:“顧大哥,那封信我沒帶在身上, 不如你等等, 我找到合適的機會就拿去給你。”
“你放心,既然咱們說好的,那我早晚都會把那封信給你的,反正我留著也沒啥用。”
這是不打算遵守約定了。
顧明東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拿捏住了我的把柄?”
吳夢婷臉色一僵,她下意識的撩起碎髮:“我心底很感激顧大哥為我做的那些, 林愛國死了,我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說著話鋒一轉:“不過, 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心狠手辣, 這心底總是不安,我一個小姑娘, 應該給自己留一點後路, 你說是不是?”
“這封信在我這兒放著,我能安心, 等將來我離開上河村的時候,肯定會把信完好無損的交給你。”
嘴巴一張,竟是將時間延後了好幾年。
臨了還笑著說:“現在我們都有彼此的把柄,更應該相互幫助。”
顧明東怎麼可能容她囂張, 冷笑一聲:“你在威脅我?”
吳夢婷看著他的冷臉,心底有些害怕, 卻還是說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
“你可以試試。”顧明東打斷她的話,甚至笑了一下。
男人臉上的笑容,顯得那麼的冰冷, 那雙眼睛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將死之人。
吳夢婷臉色漲紅,活像是被掐住喉嚨的母雞。
顧明東淡淡說道:“現在把信給我,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他解決林愛國,與其說是為了吳夢婷,不如說是看不慣林愛國的所作所為。
在末世的時候,顧明東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欺負孩子和女人的孬種,即使換成別人,顧明東也不會視而不見。
至於吳夢婷,如果她覺得拿捏住了把柄,就可以威脅他,那就太天真了。
吳夢婷很想反抗,無視顧明東的話,她不信顧明東真的敢對自己做什麼,可一想到林愛國的死,吳夢婷就心有餘悸。
但是萬一呢,顧明東這個男人邪性的很。
從第一天見到顧明東開始,吳夢婷就覺得他跟普通的鄉下男人不一樣,完全不吃她那套就罷了,他那雙眼睛總像是能看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