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內,太醫早就已經候著,朱成皓卻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指著賀文麒說道:“先給賀大人看看,是否哪裡受傷了。”
原來雖然賀文麒解釋了,但朱成皓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再說深山老林的,或者被什麼咬了,一時沒發現也是有的。
太醫自然聽令,但賀文麒哪裡敢讓他把脈,要知道男人和女人的脈相可是截然不同的,更別說她現在的特殊狀態,怎麼可能騙過行醫多年的老太醫。連忙連違抗軍令都顧不得了,連聲說道:“皇上,微臣真的沒事,還是讓太醫先幫皇上看看吧。”
賀文麒瞭解朱成皓,朱成皓何嘗不是瞭解賀文麒,見他臉色變化便猜到一些什麼,微微皺眉說道:“是不是傷到了不方便的地方,放心吧,太醫絕對不會多嘴。”
說完還看了一眼可憐的太醫,後者哆嗦了一下,皇帝身邊的事情,他哪裡敢出去亂說,畢竟什麼都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賀文麒堅持不能答應,朱成皓略微皺起眉頭,索性擺了擺手讓太醫和侍從們都下去,等人走光了才說道:“好了,朕親自幫你看看吧,脫褲子。”
賀文麒臉都皺在了一起,這都是什麼事兒啊,為什麼這傢伙就不能相信自己壓根沒事兒。
朱成皓原本就不是那麼有耐性的人,見他幾次三番的不從,更是懷疑他傷的很重,不過傷處不堪,個性害羞不願意讓人發現罷了,索性嘆了口氣,自己先脫掉了站滿血色的外裳,淡淡說道:“既然沒有傷口,就脫掉讓朕看看。”
賀文麒被逼的山窮水盡,哪裡會脫掉自己的衣服,誰知道他執意不從,朱成皓居然上前一步,身手就開始扒他的衣服,藍色的外套裡頭是月牙白的底衣,賀文麒哪裡是朱成皓的對手,三倆下就被剝掉了外套,後頭一大片的血色,比在藍色外套上的更大更明顯,更加紅豔,賀文麒只能哆嗦著嘴唇說道:“大概,是滲進去了。”
朱成皓怎麼可能相信這樣的理由,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傷到了這個地方,但他不可能就這樣放了賀文麒走,索性眯了眯眼睛,扔開衣服說道:“是你自己脫,還是朕來幫你脫。”
賀文麒臉色終於變得雪白,抿著嘴角的模樣帶著幾分倔強,看得朱成皓有些心軟,嘆了口氣說道:“諱疾忌醫要不得,不過是看下傷口,又不是要你的性命。實在不樂意的話,好歹讓太醫把脈,看看到底是傷到什麼程度。”
賀文麒知道這一次恐怕是躲不過去,朱成皓已經是退步了,但他一來不可能赤身*,讓他看清楚自己並無傷口,二來也不可能讓太醫把脈,這般一來就成了一個死局,賀文麒咬了咬牙,最後忽然跪倒下來,磕頭說道:“微臣罪該萬死,還請皇上處罰。”
朱成皓怎麼都想不到,賀文麒為什麼一定是不願意,以前他也不覺得賀文麒是臉皮子這般薄的人,即使不看傷口,讓太醫把脈一下又會如何。
賀文麒越是隱瞞,他越是惱怒,如今見他跪倒下來,後頭還有血色一片,又心疼起來,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是威脅朕嗎?”
若是今日不說明白,怕以後君臣之間,會有隔閡。賀文麒拿不準主意,捏緊了拳頭不知如何是好。
見他這般,朱成皓嘆了口氣,閉了閉眼睛說道:“既然你不信任朕,朕何必上趕著著急,這就退下吧。”
賀文麒額頭冷汗直冒,卻知道若是真的這樣退出去,以朱成皓的性格,只會在暗地裡弄清楚自己到底是隱瞞了什麼。方子玉知道自己的性別,若是皇帝仔細詢問,不一定會冒著殺頭的風險幫著隱瞞,若是這件事不是自己主動說的,反倒是朱成皓變著法子查到的,後果會更加不堪設想。
賀文麒只是跪在地上,朱成皓眼神微微一冷,忽然狠狠的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冷聲喝道:“讓你走就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