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也有她,但她選擇疏離以對,忽略他的幫襯,不在意他的安危。這對於有些人而言,是涼薄;對於有些人而言,卻是寬仁——她明白他的意思,也只能報以悵然一笑。
隨即,祁連城道:“我近來無事,閒得手癢。知道了這件事,又有點興致,少不得設法弄清原委。你不需要我幫襯也是一樣,我有什麼進展會命人知會你一聲。”
“多謝。”隨後,顧雲箏又問,“你也不知當初太后是詐死?”
祁連城笑道:“皇上手裡一直有一批心腹,再者這種事又非尋常人想得到的,是以,不曾察覺。”
的確是這個理。元熹帝給多少人的感覺恐怕都是幼稚、沉溺於酒色、沒有城府,誰又能想象得到這麼一個人,會做出逼著母親詐死且將人安排在寺廟裡的事?
第二日,被禁足的雲凝行了冊封禮,就此成為雲貴妃。
事情有點蹊蹺——按理說,元熹帝不應該還有這等興致。
事實上,元熹帝也的確沒有這心思,一副把之前說過的話全部都忘掉了的樣子,但是霍天北不允許,請他下旨冊封。
元熹帝本來是有點兒不情願,但是前方有捷報傳來,想著這是霍天北給他逐步解決掉麻煩的好開端,也就爽快點頭。
隨後,顧雲箏進宮,要給貴妃娘娘道喜。
元熹帝猶豫了一會兒,告誡雲凝不要亂說話,否則明日就把她打回原形。
雲凝點頭,笑得特別安心——安心要把所知一切都告訴顧雲箏。
兩女子相見之後,雲凝把來龍去脈全部與顧雲箏說了,神色複雜地問:“按你推測,太后娘娘是不是與雲家事有關?”
如果沒有霍天北之前的言論,顧雲箏一定會點頭附和,但是此刻覺得他說的的確有點道理,便只是道:“即便是我覺得兩件事有關聯也沒用,什麼事不到水落石出也不能下斷言。”
雲凝無助地握住了顧雲箏的手,“我身邊這些人是有些過人之處,卻架不住大內侍衛寸步不離地跟在她們左右,根本走不出宮門,日後我只能依仗你與侯爺相助了。”
顧雲箏不敢滿口應下,是因並無十足把握,“我會盡全力,若是不能幫到你,你也不要責怪我。”
雲凝感激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已是萬般感激。”
顧雲箏離開之前叮囑幾句:“不論什麼事,都不要急躁,暫緩一時也是有益無害。你走到如今不易,沒到最後關頭,還是不要與皇上決裂。”不論以往怎樣,不論情分深淺,她也希望雲凝能夠好端端地活著,不要一意孤行。所以沉默片刻,又加一句,“想想熠航,你總不會連他也不想見到了吧?”
雲凝紅了眼眶,卻是抿出個微笑,輕輕點頭,“你的話我都記在心裡了。”
顧雲箏回到府裡,聽燕襲稟明一件事之後,困惑不已。
燕襲告訴她:太后從之前的棲身之處被人帶走了,帶走她的是賀衝。
沉默良久,她現出疲憊,“那就等等吧。只當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曾與我說起。”
燕襲欲言又止。
顧雲箏道:“想說什麼?”
燕襲語調有些悵然,“想說——夫人與以往大有不同。”
這樣的語氣,意味的是他並沒將這情形看做可喜之事,反而覺得有點可惜。顧雲箏也有些悵然,“你若是我,也會如此。”
原本顧雲箏意味,過一兩日霍天北就會告知她這件事,但事實並非如此。過了五日,霍天北也不曾回房,更不曾命誰來傳話。
已經等了幾日,顧雲箏也不在乎多等一陣,每日裡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時光流轉至三月,霍天北在朝中還有羈絆,在軍政上卻已得心應手。自各處調遣的將領、軍隊皆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