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箏瞪著他,“有完沒完?!”
霍天北不答話,視線鎖住她雙唇,“味道很好。”好像他在看的不是她的唇,而是美味的果饌。
清雅冷冽的氣息合著他溫熱的呼吸,縈繞在她鼻端。濃密如刷的睫毛垂下,擋住了他鋒利似刃的目光。
他稍稍別開臉,雙唇輕羽般掃過她臉頰,“我醉了。”
醉了能不能成為不可控制自己的理由?可以。他這樣告訴自己。
顧雲箏明知推不動他,還是做著無用功。中途意識到自己不是隻長了手,一腿猛地彎曲,膝蓋發力裝在他腹部。
霍天北蹙了蹙眉,隨即身形一偏,大喇喇跨坐在她身上,雙唇毫不猶豫地落下,去捕捉她唇瓣。
顧雲箏立刻變成了一隻暴躁的貓,別開臉去,用盡全力掙扎。酒精麻痺了頭腦,她甚至不記得要拒絕他靠近的理由,卻知道必須如此,如同本能。
一張美人榻上,夫妻兩個以曖昧的姿勢糾纏抗衡,不消多時俱是低低喘息起來。
顧雲箏狠狠咬住了霍天北肩頭,拿出了寧死也不鬆口的執著。
霍天北卻在此時覺出自己舉動已遲緩失力。
還是她狠,一杯加了酒膏的茶水的威力,超出他預計。
他抬手推她,她還是不鬆口。
服了。
他抱著她下了美人榻,轉去寢室,不顧肩頭還被她咬著,猛力將她丟在床上,隨即揚聲喚來春桃,吩咐道:
“告訴徐默,明日巳時,不擇手段也要喚醒我。”
春桃稱是。
霍天北沒好氣地除掉外袍、蹬掉鞋子,歇下之前亦是到顧雲箏還穿著鞋,又幫她脫掉。終是意難平,甩手將一雙繡鞋丟到了屏風外。躺下之後冷眼看向她,她卻已墮入夢鄉,唇上還有血跡。
隔著錦袍、中衣生生咬出血來……
無暇顧及肩頭的傷,他捏住她下巴,重重咬了咬她紅豔豔的唇。
碰你一下你就死了不成?他腹誹著。
懷念的美好感觸再次體會到,重重的咬一點點演變成了吮吸啃噬。
倒是有心享有更多,卻壓不住睡意鋪天蓋地席捲而至。他不無沮喪的仰面平躺,手胡亂掐了掐她柔韌纖細如柳的腰肢,抿一抿唇,笑,“權當扯平了。”
這一夜,生平未醉的兩個人,都破了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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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箏醒來時,晨曦初綻。她是被熱醒的,酒在體內引發的燥熱,加上與某個人合蓋一床被,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蹙眉撩開被子,揉著眉心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情形,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第014章
她在霍天北懷中。
霍天北精瘦的上身清晰呈現在她眼前。
鎖骨分明,手臂弧度有力,窄窄的腰身。還有兩處傷疤,一處在腰腹,一處竟在心口,猙獰刺目。不,準確來說是三處傷疤——肩頭一處深重咬痕,泛著鮮血凝固後的暗紅。
顧雲箏阻止自己再打量他,抬手抓了抓頭髮,這是怎麼回事?
她竭力回想,記憶到騙他喝下摻了酒膏的茶水後沒了下文。
低頭看看自己衣物,倒是整整齊齊。
顧雲箏推開霍天北,坐起身來,趿上睡鞋。周身乏力,頭疼欲裂,眼前直冒金星。他讓自己喝的到底是酒還是毒藥?
到了外間,找不到水,喚小丫鬟送來一茶壺溫水,連喝幾杯才不再口乾舌燥。
春桃聽聞顧雲箏已經起來,慌忙進門來,說了昨夜霍天北吩咐自己的話。
“葛花解酒快,你去找找有沒有。”顧雲箏也是難受得厲害,想快些醒酒。
春桃出去了一陣子,找來葛花,照顧雲箏吩咐的,做了一壺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