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了一圈,眨了眨眼,又默默坐回原位了。
這裡全是什麼糯米芋圓奶茶,雖然饞得不行,但是她會過敏。
倒也不是那種反應特別劇烈的過敏症狀,小時候她饞嘴,偷吃那種甜品店的清補涼的時候,臉就會變得很紅,身上也很癢,但是再過幾個小時,就自動消下去了。
寧歲還冒著被芳芳罵慘的危險偷偷試驗過,如果某種食物挨著芋圓,比如清補涼裡面的龜苓膏,她吃了也是沒事的,就是不能直接吃芋圓罷了。
看了眼時間,一晃都十點多了。
寧歲低著頭在家庭群裡剛回了資訊,就感到旁邊有誰坐了下來。
謝屹忱端著一杯奶茶,語調松懶地看她:“喝嗎?”
寧歲:“想喝,但是有芋圓。”
她的眼睛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很漂亮,睫毛又長又捲翹,清澈得像是某種質地如玉的琉璃。
“喝這杯。”謝屹忱兀自把自己手裡的杯子放下,往她面前一推,“剛找餐廳要了根竹籤都挑出來了,不會過敏。”
呼吸微屏住,寧歲視線定在這杯冒著熱氣的奶茶上,一時之間沒有出聲。
心跳停了一拍,又重新奏響,胸口處彷彿有好多氣泡撲通撲通地翻滾起來,一下更比一下清晰。
寧歲睫毛顫了顫,試圖壓制住心間那陣愈發急促的悸動。
——他說喜歡誰,就會對誰特別好。
但是在寧歲看來,他對自己的朋友都挺好的。
張餘戈不用說,才剛講的故事;林舒宇也差不多,生日的時候還吃到他煎的牛排;
瞿涵東和劉昶,說謝屹忱經常幫他倆佔位,小組作業也不在乎多承擔一些工作量;
還有這個大二的顧學長,雖然沒那麼熟,但謝屹忱怕對方打完比賽心情正好卻沒人分享,就邀請人家一起來生日會……
甚至包括剛才,那個蠟燭炸開火花的時候,他還下意識地攔了胡珂爾一下,避免她被濺到。
寧歲嗯了聲,用吸管戳進紙杯裡,低頭喝了一口,片晌,慢吞吞問道:“所以,你從小寫作文就跑題啊?”
“……”
謝屹忱繃著咬肌,看錶情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笑了,他直勾勾看過來,扯了扯嘴角:“……就那一次,再加上高考。”
寧歲:“張餘戈說你每次寫記敘文得分都沒他高。”
“你聽張餘戈胡說。”謝屹忱無語道,“……我那不是為了安慰他?”
“哦,那你挺會安慰人的。”
寧歲低著頭,發現羽絨服拉鍊裡面卡住了一根頭髮,伸手抽出來,又微微抿了一口奶茶,將溫熱的耳朵掩在圍巾裡,“所以高二那時候,你跟我說你剛開始也不會做那個題,也是假的咯?”
謝屹忱愣了下,眼神有些深沉。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高二競賽集訓的事情。
“的確不會。”兩人的椅子距離很近,能聽到對方呼吸的聲音,謝屹忱喝了不少酒,氣息微微有些滾燙。
他盯著寧歲被圍巾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半的恬軟側臉,視線稍動,低緩彎唇:“我也不是神,落了幾天的課,能把進度趕上就不錯了。”
“嗯。”
寧歲點了點頭,沒再執著於這個話題。
兩人一時半會兒都沒說話。月色高懸,悠悠然然地灑落銀輝,她忽然覺得這個情景特別像是最後那天晚上,他們兩個並肩坐在樓梯上的樣子。
好靜謐。
在雲南剛重逢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把她給忘了。
“謝屹忱。”
“嗯?”
“生日快樂。”寧歲軟聲道。
這個露天小廣場用餐的人陸陸續續散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