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銀子上下,隨著大周這種強國的行情適度調整。人們都是從外面到這裡的,最信賴的還是真金白銀,就像你,來的時候不也是把所有的銀票換了金銀?”
鍾離嫵道:“我以為別人不像我這麼財迷呢。”
季蘭綺戳了戳她的臉頰,“你啊,是嘴上財迷,別人是心裡財迷。”說著就想到了一件事,“你怎麼到現在才想起問我這個?在客棧交銀子的時候不就應該曉得了麼?”
“我讓水蘇和小虎小鶴他們打理這些,沒問過。”
“哦——”季蘭綺一聽就知道,身邊這人應該到現在都不知道每個月要給客棧多少銀子。
也是,對於在南楚富甲一方的阿嫵來說,銀兩如今只是個數目,心腹又都是最可靠的,不需費心。拼死拼活賺錢的時候,為的只是今時今日這般省心的光景。
她笑了笑,說起另外一件事:“你讓我交給母親的那兩口箱子,她到來第二日我就請夥計幫忙送過去了。她怎麼還跟你哭窮呢?料定你不會問我、我不會跟你說麼?”那兩口箱子裡,都裝著金銀珠寶。
“誰知道她怎麼想的。”鍾離嫵擺一擺手,“隨她去。不說她。”
“好,那就說雙福。等你到家,它少不得跟你鬧脾氣吧?”
鍾離嫵笑道:“橫豎最後也是它低頭——總要鑽我被窩一起睡。”
季蘭綺笑出聲來,又戳了戳鍾離嫵的臉頰,“你們這兩個活寶。”
鍾離嫵親暱地攬住季蘭綺,滿足地嘆息:“現在這樣真好。”
“是呢。”
回到筱園,真就應了季蘭綺的話,雙福坐在窗臺上,看到鍾離嫵進門的時候,傲氣地別轉頭,理都不理。
鍾離嫵知道,這會兒要是往它跟前湊,它一定又上爪子又上嘴,雖然不會真撓真咬,但總不會讓她好受,於是自顧自去沐浴更衣。折回來的時候,水蘇、水竹奉上兩道小菜、一碗麵條、一小碗魚片粥。
雙福聞到魚片粥的香味,立刻繃不住了,直接從窗臺躍到飯桌上。
鍾離嫵把粥碗端起來。
雙福湊過去,一面喵嗚喵嗚地叫,一面抬起白爪去夠粥碗。
水蘇笑著把它的小銀碗放到鍾離嫵手邊。
“小饞貓,求求我。”鍾離嫵這才抬起手來,親暱地撫著雙福的小腦瓜。
雙福蹭著她的手,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只片刻,就又去夠粥碗。
“一模一樣的粥,晚飯的時候就是懶得吃的樣子。”水蘇笑道,“雙福要跟大小姐一起吃才覺著香。”
“是嗎?”鍾離嫵笑盈盈地把魚片粥一勺一勺舀到小銀碗裡。
雙福埋頭大吃起來。就這樣,它原諒了她跑出去大半天的錯。晚間與她睡在一起的時候,更顯親暱。
鍾離嫵把小傢伙抱在懷裡,柔聲道:“不出意外的話,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可一定要爭氣,做最長壽的貓。”她摩挲著它的小白爪,“說定了,我們這就算拉勾了。”
雙福愛嬌地蹭了蹭她肩頭。
四更天,鍾離嫵起身。
水蘇、水竹已將她需要穿戴、攜帶的一應物件兒備齊。
剛收拾齊整、用過早飯,杜衡過來傳話:“我家公子隨時可以出門。”
鍾離嫵訝然。他怎麼起這麼早?之前她滿以為要按照最初的打算獨自前去。
可是,有個伴終歸不是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