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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如此,時間越久。到了下半夜,兩個人才相擁睡去。
翌日上午,蕭銳、蕭錚分別老老實實地搬到了東院、西院。
蕭錯卻似已全然忘記這回事,早膳後去了後花園的紫竹苑。
裴羽去往正廳的路上,心裡在犯嘀咕:要不要幫二夫人找兩個踏實可靠的醫婆呢?畢竟,孕婦前三個月需得好生照料,一絲差錯也不能出。這本該是她的分內事,但是三兄弟昨日分家了,這事情就成了辦是情分不辦是本分。
要不然,問問母親?她懊惱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昨日怎麼就沒考慮到這件事當面詢問母親呢?
繼而,她就想到了二夫人的孃家。還有成國公夫人呢,她聽到女兒有喜脈之後,總要方方面面地幫忙打理周全。
可是,成國公夫人在得知女兒懷胎之際分家的事情後,會不會又想要找到她面前責問?
要知道,以二夫人的明事理、成國公夫人的毫無城府,二夫人是不會把夫君的過錯告訴母親的。
正這樣想著,水香來稟:“夫人,成國公夫人要見您,這會兒就在東院側門等著回信兒。”
裴羽先是扶額,隨即斂目思忖片刻,神色轉為沉凝,“告訴她,巳時之後我才得空會客。她若是能等,你們到時將人請到暖閣,若是等不得,也請她別怪我失禮。”
☆、 ·050·050¥
二夫人急匆匆地走到通往正院的側門,扯住成國公夫人的手臂,“您是怎麼回事?見我大嫂做什麼?”
“我沒別的意思。”成國公夫人惦記著女兒肚子裡的胎兒,語氣溫和地道,“你別急,別生氣,我慢慢跟你說。”
“……嗯。”二夫人蹙了蹙眉,又抿了抿唇,“您說,我聽著呢。”
成國公夫人也是無奈得很,低聲道:“你有什麼話,也不肯跟我說。我就想問問你妯娌,你們搬到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倒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你身邊得有得力的人照顧著,我說要給你安排人,剛一說你就滿口回絕了。你能自己找到可靠的醫婆麼?找到的人反幫了倒忙可怎麼辦?子嗣是大事那些話也就不說了,頭一胎最是要緊,出點兒岔子就會落下一輩子的病根兒。我就想,能不能讓她出面幫你找兩個人,到底是濟寧侯夫人,什麼人得了她的吩咐,總會盡心照顧著你。”
“您放心,這些我都知道,已經著手物色人了。”二夫人說到這兒,有正院的丫鬟來回話,把裴羽的意思說了。她聽了笑著頷首,道,“告訴大嫂,我娘沒什麼事,只是過來看我,順便想跟大嫂說說話,既然不得空,那就改日再說。”語畢用力的捏了捏面色不大好看的成國公夫人的手,取出個八分的銀錁子,賞了那名丫鬟。
成國公夫人心裡很不痛快,想著濟寧侯夫人這樣個態度,是不是意味著已經分家各過了?就算是分家各過,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妯娌之間也該凡事相互照應著才是。轉頭對上女兒蹙眉望著自己的面容,便壓下了不快,“快回屋去,回屋去說話。外面太冷,你這個時候應該多臥床休息。”
二夫人從善如流地點頭。
母女兩個相形回到房裡,二夫人實在是沒什麼精氣神,便依著成國公夫人的意思,臥在床上說話,“娘,我這兒的事情您就別管了。現在是個什麼情形,爹爹知道,您去問他吧。他要是不肯跟您說,那我也不敢跟您說。”
眼下她和蕭銳這樣的情形,母親心生疑慮在所難免,去問一問裴羽也是情理之中。孃家可不就是大事小情給嫁出去的女兒撐腰麼?假如母親是父親的賢內助,她也就聽之任之,可惜母親不是。一聽母親要去見裴羽,她就已經心驚肉跳起來。
“……”成國公夫人嘴角翕翕,到底是沒說什麼,只是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