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有點發懵,但它也深知這個要吃腰子的傢伙不好惹,於是趕緊陪著笑臉討饒道:“姐啊,輕點輕點。”
然而花姐可不管這些,又是兩拳重重地揮下,嘴裡還嗔怪著:“你才是姐呢,看看你這張臉,全都是褶子!”
就在這時,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倏地伸了過來,一把將花姐拎起,然後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郭誠緊接著吩咐道:“叫來好運,再帶上幾隻烏鴉。”
他們沿著道路前行,一路上所見之處,除了那些完全被淹沒在渾濁積水中的農田,幾乎別無他物。
傾盆的大雨如瀑布般不斷傾瀉而下,打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進入馬莊後,這裡的景色和牛莊如出一轍,到處都瀰漫著破敗與昏暗。
那些原本就破舊不堪的建築物,在龍捲風的肆虐過後,更是變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牆壁倒塌,屋頂被掀飛,殘垣斷壁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各處,彷彿經歷了一場末日的洗禮。
地上的積水已經沒過了腳踝,每走一步都發出“嘩嘩”的聲響,讓人有一種深陷泥沼的感覺。
火牛走在前面,一邊艱難地邁著步子,一邊回頭看向郭誠,大聲喊道:“這裡就是了。”
此時,那倒塌的院牆,已然完全無法阻擋裡面那個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匹白色的馬,確切地說,是一匹發生了變異的馬。
“老弟,你看,我把我大哥帶來了。”火牛帶著郭誠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了這滿是廢墟的院落。
陰冷的夜風中,白馬聽到火牛的那聲叫喚,原本那失神落魄的它才彷彿如夢初醒般,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緩和。
白馬眼含熱淚的說著“來不及啦!有藥也沒用了~”
“先帶我去看看。”郭誠一臉凝重地示意花姐、好運、火牛留在外面。
隨後,郭誠獨自一人跟著白馬來到了那已經半塌的房前。
此時,黯淡的手電光灑在這片殘垣斷壁之上,更顯淒涼與蕭瑟。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風聲嗚嗚作響,彷彿在悲嘆著什麼。
抬頭便望見那兩塊金色的匾額,在這清冷的黑暗中竟是那般熠熠生輝。
上面“英雄之家”幾個大字,在雷光的映照下顯得那樣神聖莊嚴,令人不自禁地心生敬畏與敬仰。
進入房間後,一眼便看到一個老頭正虛弱地躺在櫃子上,被子下面已被鮮血染得觸目驚心。
郭誠小心翼翼地輕輕掀開被子,只見老頭大腿上的傷口已然發炎膿腫,他伸出手輕輕撫上老頭的額頭,那熱度燙得嚇人。
儘管郭誠的動作已經輕到不能再輕了,可老頭還是艱難地甦醒了過來。
在這昏暗而壓抑的房間裡,塵埃在微弱的光線中緩緩舞動。
“誰呀?”那虛弱蒼老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迷茫與無助,好似從遙遠的歲月深處悠悠傳來,令人的心不禁為之一揪。
他吃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可努力了半天卻依舊睜不開。
“老人家,我來看看您。”
郭誠焦急地忙從空間取出一些消炎藥物和一瓶娃樂樂礦泉水,試圖扶起老人喂藥給他。
老頭因疼痛,緩緩地搖了搖頭,在這充滿死寂的氛圍中,用那充滿絕望與悲涼的語氣沉沉地說道:“不用了,沒用了哇。”
“您是老兵?”郭誠看著門上的牌匾,語氣中帶著一絲探尋。
老頭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顫抖著,滿是滄桑與感慨地緩緩應道:“嗯吶。”
“那您的孩子也是。”
這時,那透過殘破窗戶灑進來的雷光,彷彿也透著無盡的哀傷。
老頭的眼角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