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幽暗的走道彎彎繞繞,阮霧出事的地方靠近洗手間。
場面很混亂,幾位工作人員拉著喝醉酒撒酒瘋的男人。洗手間的洗手盆是男女公用,中間一面鏤空牆,隔斷兩個洗手間,阮霧身邊站了兩個工作人員,緊張兮兮地拿著毛巾,要幫忙給她擦衣服。
陳疆冊眉頭皺起,撥開人群,直直走向阮霧。
阮霧半邊肩被酒灑了,她穿的是無袖連衣裙,裙子從上往下,一片明顯的酒漬。
裙子不太好洗,阮霧索性只洗身上的酒印,半邊身子沉在洗手檯裡,費力地弓腰沖水。
餘光裡,鏡子裡突然多了個人。
她瞥過一眼,和眉頭緊鎖的陳疆冊撞了個正著。
陳疆冊替她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乾毛巾,替阮霧擦著衝過水的手,“才離開我幾分鐘,怎麼就狼狽成這樣?”
他語氣裡有著綿綿柔情,全然沒了方才在包廂裡說“不會”時的絕情。
阮霧無奈站他身畔:“遇到醉鬼了。”
醉鬼仍在大吵大鬧。
陳疆冊護著阮霧路過他時,他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大喊著“嫂子”。
遲徑庭姍姍趕來,看清鬧事人的模樣後倍感頭疼,他先是和阮霧道歉:“不好意思啊嫂子,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
阮霧不甚在意,“沒事,衣服髒了,回去洗一下就行。”
而後遲徑庭才去處理醉鬼,他踹了那人一腳,“周靖陽,你再鬧我就打電話給周淮安了,讓他過來把你領走。”
“周淮安?我哥?”周靖陽瞳仁虛浮無光,痴痴傻傻地問。
“你這是喝了多少?”遲徑庭忍不住,“我叫周淮安把你領走,一天天的,沒個正行。”
“我哥,你和、和他說……”周靖陽結結巴巴,說著說著,眼皮一閉,整個人失去重心,倒落在地。
阮霧的衣服髒了,陳疆冊無心再逗留,同她一塊兒回家。
阮霧說:“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和朋友們再待會兒吧,我自己回家就行。”
陳疆冊:“沒事,聊的差不多了,回家吧。”
連聲告別都沒有,他牽著阮霧,直接出了酒吧。
八月暑熱正盛,室內冷氣打得很足,室外熱浪沸騰。溫度差導致阮霧出酒吧的時候,打了個噴嚏。
加之裙子沾染酒精,黏溼地貼在身上,她身上哪哪兒都不舒服。
回家後,她第一時間就上樓洗澡,沒洗多久,淋浴間裡擠進來一個陳疆冊。
阮霧今天興致不高,趴在牆上,蒸騰的霧氣裡,她臉頰浮現異常的紅暈。
頭頂淋浴花灑落水未停,潮熱的水汽包裹著她,她彷彿墜入深海中,幾欲溺斃。
陳疆冊一把抱住癱軟的她,“不喜歡這個姿勢嗎?”
阮霧趴在他懷裡,聲音很輕:“你慢一點,我好像有點兒頭暈。”
於是陳疆冊溫柔了些,撩起她散落在後背的長髮,邊動作邊低頭吻著她嶙峋纖細的蝴蝶骨。
她的頭髮很黑,襯得她本就白的面板,白得發膩。陳疆冊把她翻了個面,二人面對面,他視野低垂,落在她起伏晃動的兩大團,看得他眼熱,骨子裡屬於男人的野性翻湧,他緊咬著牙,動作很緩慢,深度卻是前所未有的深,像是要把她貫穿。
最後他幫她沖洗乾淨,換上睡衣,抱回臥室的床上。
月色如水,落在她緋紅的臉,他以為是她情潮未退。
結果睡了沒多久,他是被懷裡的人給燙醒的。
阮霧的身體很燙,陳疆冊俯身開了燈,“霧霧?”
他手背放在她額頭,額頭的溫度已經到了不需要體溫計,他就能明確得出她發高燒的結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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