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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如是對專業上的事情不是懂太多,但branden專業和這個相關,他邊看手裡的手術記錄,邊聽耿遲講著,只在最後結束時,反問了一句:“剛才所介紹的病例當中,現在只有那個三尖瓣閉鎖的病人還在住院對嗎?”
“是。”耿遲迴他。
branden點頭致謝,側頭跟坐在他左側的應如是耳語了幾句。
隨後,就見後者點點頭,看向坐在斜對面的山詣青,“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要去病房看一下這個病人的具體恢復情況,ok嗎?”
山詣青聞言,本來放在桌上的手,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隨後不動聲色道,“這個患者的情況比較特殊,病人家屬和其他一部分來比也不是那麼的容易配合,所以如果我們一下去這麼多人的話,恐怕——”
“您誤會了山教授,”branden打斷他,禮貌笑了笑,“只是我和yvonne兩個人,其他人不去的。”
“以醫護人員的身份,在您查房的時候跟在您身邊瞭解一下就可以。”
山詣青在自己團隊不太理解的眼神中,沉默了一瞬。
在他們看來,考察團隊的“實地考察”是情理之中,無可厚非的事。
山醫生的沉默,隱隱是讓他們覺得出來點不對勁的。
可這錯覺也僅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因為緊接著,山詣青已經點頭應了聲。
只不過他抬腕看了看時間,後看著他們淡聲道,“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還是先吃了午飯,下午再去吧,可以嗎?”
branden無可厚非的點頭,“當然。”
午飯後。
應如是和branden穿上醫院臨時找來的兩件白大褂兒,以“實習醫生”的身份跟在山詣青和耿遲身後,到了病房。
自從榮欣出院後,這一個多月,劉美巧對面的床鋪新舊病患換了好些個。
只有她,無神的眼神,每天望著他們的來來往往,無慾無求。
無慾無求。
這也是應如是在 覆灰的真相(5)
劉健康今天沒戴帽子, 曝在空氣中的一張臉黝黑窄瘦,面似靴皮。
“對吧?”他仰頭看著比他高了不少的應如是, 笑著問,“我那天在研究所看到的那個女生不就是你嘛!”
劉健康再補充,“你個子高,好認!”
他臉上帶著笑, 那張因為嘴角上揚而如溝壑的面容,就這麼毫無預警的, 一下子杵在了應如是面前。
當他這笑印在她眼睛裡的一剎,她一貫從容自若地神色在這一瞬間, 變成茫茫一片空白。
涼意,從他握在自己胳膊的那一處往四肢百骸蔓延。
她看不見, 聽不見,也根本無法反應。
視野中,只有男人的一張臉在破碎的時空裡, 被這個笑無限放大、扭曲, 直至吞沒她所有意識。
恍惚間,應如是又被人拽進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小屋子裡。
——巴掌打在皮肉上的脆響聲, 拳頭砸在身上的悶重聲, 頭磕在牆上的碰撞聲, 小孩子尖銳的哭叫求救聲…
數不清的聲音從破碎的時空裡呼嘯而來, 此起彼伏,那些被強壓在應如是內心深處的記憶驀地被喚醒,現實與幻象混合交替。
黑暗, 暈眩,劇痛,天旋地轉。
“為什麼不是你!為什麼不是你!你們一樣大!為什麼生病的會是我閨女而不是你!你這爹媽都不要的狗雜種為什麼還活得好好的能跑能跳能叫能笑,我閨女就要天天躺在床上,下床走走都不行!你這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老子就替你爹媽打死你……”
“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叔叔